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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先作《王夏》,后作《肆夏》,再舞《昭夏》。三夏演罢,鼓乐戛然而止,博得连声喝彩。
周王静大喜,神色甚倨,问鲁侯敖道:“世人皆言周礼在鲁,更甚于周。今日鲁侯见此乐舞,不知可否有何赐教?”
鲁侯敖赶忙起身,奏道:“不敢言教,鲁国虽同以王礼祀周公,咳咳,又岂敢妄评大周之乐舞也?”
周王静冷冷道:“但说无妨。”
鲁侯敖道:“若要论乐舞,方才《王夏》、《肆夏》、《昭夏》三舞,仅能算是小宗。而黄帝之《云门》、《大卷》,尧帝之《大咸》,舜帝之《大?》,夏禹之《大夏》,成汤之《大濩》,武王之《大武》,共称‘六舞’,方算得上乐舞中之翘楚至尊。可惜,这些乐舞皆大祭祀时方演,今日寡人无眼福可见。”
“唔。”
周王静没料到鲁侯对乐舞的知识如此渊博,自讨了个没趣。只是对方迂腐而健谈,又滔滔不绝卖弄了一阵,听得周王静意兴阑珊。
于是,天子决定转移话题。周王静明知故问道:“鲁侯,此次出使,都带了何人随行?”
鲁侯敖道:“上卿公子元……”
周王静不耐烦地打断:“此公比鲁侯来得更早,不必介绍。”接着,一指鲁侯敖身旁的二子,问道,“此二子一长一幼,敢问哪位是储君也?”
这话问得鲁侯敖一惊,忙支吾道:“这……鲁国尚未……咳咳,尚未立储。”
周王静似毫不觉意外:“余观此二子,幼者已近弱冠之年,长者显然年齿更高,鲁侯为何迟迟不立太子?”
“天子恕罪,”鲁侯敖道,“此事迁延已久,实是不礼。”
周王静冷哼道:“这么说,你此来镐京,莫非想让余一人替你立储么?”
“这……”
此话大大出乎鲁侯敖意料,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截了当,全然不顾及天子与诸侯之体面。
周王静倒不管不顾,打量了一番鲁公子括,只见他身高七尺有余,孔武魁梧,问道:“此年齿较长者,非嫡乎?”
鲁侯敖低着头:“是嫡。”
“非长乎?”
“是长。”
“岂有此理,”周王静愤然道,“既嫡且长,如何不立其为鲁太子?”
“这……”
“莫非有人干涉立储否?”周王静语气不善。
“是……”鲁侯敖踟蹰再三,低声道,“是齐侯……他……”
“齐侯?”周王静一愣,“鲁国立储,与齐侯何干?”
鲁侯敖叹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天子有所不知,这长子名括,乃是寡人正妻夫人纪姜所生,纪姜乃纪侯之女,奈何弦断早薨……”
“纪人?”周王静不屑地摇了摇头,显然,天子对纪国也没留下好印象。
“此子年幼尚武,弓马娴熟,颇有万夫不当之勇,”鲁侯敖夸起长子来,确是洋溢着由衷的骄傲,“数年前泰山有寇,此子仅率十乘战车,便大败盗寇数百余众……”他说得太过亢奋,很快气喘吁吁,又是一阵咳嗽。
周王静却不动声色,问道:“余闻鲁有泰山寇之事,已是五年之前?”
“正是。”鲁侯敖不假思索,俨然不知天子口气有异。
“好鲁侯!”周王静拍案而起,“泰山有寇之时,正是余御驾亲征东夷之际,是也不是?”
“是……是……”鲁侯敖吓得连忙欠身。
“鲁敖,你以母丧为名,拒不出兵助余讨伐不臣,却有闲暇派长子出战泰山之寇,是何道理?余在你心中,反倒不如区区草寇耶?”
“这……非也……”鲁侯敖面如金纸,语无伦次。
见君上窘迫,鲁上卿公子元准备起身解释,尹吉甫赶忙以目示之,摇手暗示不可。
尹吉甫知道,昔日周王静一意孤行、御驾亲征,名义上虽大获全胜,但却落得惊吓之疾,得不偿失,成为难言之隐。而鲁侯敖当年未出一兵一卒勤王,更是让天子记恨于心。此时,任凭鲁公子元巧舌如簧,也说不动天子回心转意,更何况,这位鲁国老上卿绝非能言善辩之士,只会徒增周王静的嗔怒。
看来,周王静恨屋及乌,对这位鲁侯敖的长公子括,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眼色。
果然,周王静降阶,踱到鲁国幼公子戏跟前:“此子,便是齐女所生之幼子吧?”
鲁侯敖赔笑脸相迎:“正是,正是。”
周王静又问:“嫡出还是庶出?”
鲁侯敖道:“原是庶出,但如今其母已升为夫人……”
“那便亦是嫡出,”周王静冷笑道,“这么说,两位公子都是嫡出,立储之事确是两难。”
“唔?”鲁侯敖一愣,无助地看着天子。
“既如此,余一人便替代劳鲁侯,考较二位公子,优者便立为鲁太子,如何?”
周王静此言一出,鲁侯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举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