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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抵抗，努力向相反的方向摆动鱼尾。
抵抗失败。
他被这股强制而绝对的力量死死压制，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依然不得不听话地，乖乖将郁枝送到了岸。
郁枝终回到了陆地，虽然身已经湿透了，仍然让她感到了久违的踏实。
现终可以干点正事了。她想。
塞壬还水里。
他的身躯水中浮浮沉沉，脸『色』阴郁，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湛蓝『色』的竖瞳凶狠幽暗，仿佛积聚了化不开的冰霜。
“你要丢下我？”
郁枝将萧灼给她的枪从怀里掏出来，甩了甩枪的水，语气平静。
“不，我不丢下你。”
塞壬脸『色』稍霁：“那你为什么要命令我？”
“我是你的母亲，不可以命令你吗？”郁枝检查了下弹夹里的子弹，心不焉地说，“你还说过顺从我的一切要求，到头来不也都是谎言？”
塞壬：“这是爱的谎言，是正确的谎言。”
郁枝叹了口气。
还能怪谁呢？毕竟是她自己将塞壬设计得这么傲慢，现说到底也不过是自食其果而已。
“你知道吗？人类社里，脾气好的孩子更讨母亲的欢心。”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说。
塞壬微微蹙眉，似乎不解：“我的脾气不好吗？”
郁枝：“我说的脾气好，是指乖巧听话，你觉得你做到了哪点？”
塞壬专注地凝视她：“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乖巧，也听话。”
郁枝很冷静：“但照顾你很麻烦。”
塞壬：“我照顾自己。”
“不，你不懂。”郁枝以一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养你要用多少水吗？还要有一个足够你活动的大水池，还要每天换水……”
塞壬趴到岸边，轻轻摆动鱼尾：“我可以让那个卑贱的人类为你提供这些。”
郁枝：“那个人已经被抓了。”
塞壬仰起美丽无暇的脸，纤长的睫『毛』坠着细细的水珠，像一滴晶莹的泪。
“还有其他人类。只要你需要，我可以让他们为你奉一切。”
“听去是个不错的主意。”郁枝说，“但是这为我招惹更多的麻烦，我可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她的生活才刚稳定下来，虽然工作有点忙，但是工资不低，福利也很好，领导也很好，还有同事接送下班，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最重要的是，她正攒钱换大房子。
她可不能让塞壬打『乱』她的计划。
塞壬泫然若泣地着她，有些愤怒，又有些伤心。
“可你说过，你不丢下我。”
“是的，我打算把你交给异常管理局。”郁枝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打算，言辞间完没有半点愧疚与自责，“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可以用你换一笔奖金，这才是我现最需要的。”
塞壬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尖锐森白的利齿唇舌间若隐若现。
“我还不如你的奖金？”
郁枝：“不听话的孩子是这样的。”
塞壬凶戾地瞪着她。
郁枝不动声『色』地观察水面，慢慢后退半步。
倏然，塞壬从水中一跃而起，猛地将她扑倒地。
郁枝被他压身下，双腿被鱼尾紧紧缠住，无法动弹。
她抬起眼睫，正对塞壬戾气汹涌的竖瞳。
“你非要这样是吗？”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可以算的是平淡。
说实话，她原本没打算对塞壬动手。因为是她将塞壬设计成了这格，所以她觉得，塞壬的脑子不好，她应该负责。
但是他要先对她动手，可就不行了。
塞壬直直盯着她，目光阴戾，湛蓝的眼瞳盖下深深阴影。
“如果我吃了你，你就和我一起了，对吧？”
郁枝：“理论是这样没错。”
她去没有丝毫的惊恐，仿佛笃定塞壬不对她这样做。
塞壬低下头，微微张唇，尖锐的利齿轻轻抵她的脖颈处，笑意温柔。
“你觉得我舍不得吃你吗？”
“不，我相信你舍得。”郁枝面无表情，“但我不让你这么做。”
“退开。”她平静地说。
塞壬的动作突然一顿。
接着，他无法控制地松开了郁枝，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狠狠推开，狼狈地翻身摔倒地。
漂亮的鱼尾蜷缩杂『乱』的草丛，水渍顺着他的后背流淌一地。他仰面朝，咬紧牙，费力地扑腾两下尾巴，但仍然无济事。
郁枝一脚踩他的胸膛，平静地俯视他。
塞壬死死盯着她，不怒反笑：“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我？”
“我不杀你，也不折磨你。”
郁枝举起枪：“我只需要你受一点伤。”
说完，她对准塞壬的鱼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