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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上面说的傲、武两个特征外,唐传奇中侠士形象的第三个个性特征,就是奇了。
要知道这些唐传奇在开始时,种类多为神鬼类小说,这让后来发展起来的侠义类作品也往往带有了相似的色彩,这是唐传奇发展阶段几乎每一个侠士形象都具有的特点。
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一下,唐传奇中的侠士,有的出身奇,有的遇事奇,有的本领奇,有着很明显的非人间化倾向。
恰如“传奇”之名,充满了神秘色彩。
像是谈出身奇,莫过于两位著名的女侠红线和聂隐娘了。
红线自称:“某前世本男子,历江湖间,读神农药书,救世人灾患。时里有孕妇,忽患蛊症,某以芫花酒下之,妇人与腹中二子俱毙。是某一举,杀三人。阴司见诛,降为女子。使身居贱隶,而气禀贼星。”
可见,她的诞生充满了果报轮回的思想,彼一世有了罪孽,必待此一世英雄业绩的完成,才可了却夙愿,达成正果。
而聂隐娘则是被尼姑挟持长在山林之中,她的成长是隐秘的,功业也是隐秘的,及其最后之神龙一现,也是在深山穷谷之西蜀栈道上。
至于遇事奇者,首可见《南柯太守传》的淳于棼。
吴楚游侠之士淳于棼,家资豪富,喜养豪客,嗜酒使气,不守细行。
却在一次醉卧后被人迎入“大槐安国”,娶了金枝公主,做了南柯郡太守。
结果一梦醒来,原来所谓的“大槐安国”,其实不过是槐树下地蚁穴。
同样与梦相关的还有报仇的谢小娥。
在梦里,谢小娥的父亲和丈夫分别以“杀我者,车中猴,门东草”与“杀我者,禾中走,一日夫”来告诉小娥杀害他们的凶手是谁。
这种种情状无不脱离实际,令人匪夷所思。
至于本领奇,除了上文中提到的武技外,唐传奇中的侠士还具有其他不同于常人的本领。
如《虬髯客传》中的虬髯客兵法如神,有治国之才;《兰陵老人》中的兰陵老人不仅剑法超群,同时养生有道。
武技的高超,加上异于常人的各种本领,让这些侠客的面貌更是扑朔迷离,引人注目。
除了这三个特性外,这些唐传奇小说中的侠士第四个特性就是包容了。
的确,包容,算是唐传奇中侠士形象的第四个个性特征。
因为中华文化不仅博大精深,更为人称颂的是她强大的包容力。
大家都知道,唐代是一个开放的时代,各种民族文化大量涌入,宗教兴盛,是历史上最具包容性的时代。
因而唐传奇的作者在创作时,往往手笔豪放,使得侠士形象各异,种类繁多。
这种包容性首先体现在女侠的活跃,其次体现在侠士所处的各阶层,最后便是侠士所具有的广阔胸怀和宽容的心态了。
唐传奇侠义题材的作品中,以侠女为主要描写对象的有七篇,分别是裴铏的《聂隐娘》、袁郊的《红线女》、《集异记》中的《贾人妻》、柳珵的《上清传》、李公佐的《谢小娥传》、皇甫氏的《车中女子》以及孙光宪的《荆十三娘》。
这些女子有于朝堂之上谏言申诉,有于市井之间与邪恶抗争,沉毅坚忍,不让须眉,留下了比男侠们更为光辉的形象。
这在历朝历代作品中是极为罕见的。
而除了女侠的身份在侠客群中分外亮眼外,侠士的不同阶层也让人叹为观止。
像是官员、书生、杀手、商贾„„三教九流,千变万化。
哪里有苦难,哪里便有侠士,唐传奇被寄托了这样的期望。
但令人遗憾的是,到了唐传奇后期,侠文化开始堕落,侠士形象不仅仅是社会地位下降,更是品格上出现缺失。
因此鲁迅先生在《学界的三魂》中说:“所以中国的国魂里大概总有这两种魂:官魂和匪魂。”
前者顺应当时的文化,而后者则往往具有反叛主义。
侠士文化出自封建时代,难免受到这二者的影响,谁多谁少难以判断,但总还归于侠之流。
唐传奇的侠士形象便完全顺应这条理论,他们可能是英雄也可能是流氓。
但也因此,唐传奇有了其独特的审美价值。
至于侠士旷达的胸怀,这在诸多文学作品中都能见到,唐传奇自然也不例外。
《虬髯客传》中,虬髯客见中原已有明主李世民,便另赴海外追求自己的宏图霸业。
《冯燕传》中,冯燕不惧死亡,坦陈自己因婴妻不义将其杀死的事实,绝不连累昔日情敌;《霍小玉传》中,黄衫客听闻素不相识的霍小玉的遭遇,不念她与自己而无关系,费尽心力让小玉完成遗愿。
虽然这些侠士或多或少都具有品行或是魅力上的瑕疵,但论度量和胸怀却都是值得称颂的。
总而言之,唐传奇中侠士形象的塑造,莫不是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