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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不语,久久无言。
叶念尘瞧她的样子,轻叹口气道:“我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罢。”
其实她不太乐意做这些事情的,毕竟人家的感情事,她来搅和做什么呢。说来谁喜欢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喜欢的人喜欢的是自己不就够了?
这般想着又惦念起了止月。
究竟这世上,不是只有相互喜欢就够的……
她不觉间握紧了袖口,不免又对绍芜多话道:“这世上比两情相悦更难的还有很多,你选在还有的选择,及早珍惜罢……”话音未落,余光处无意间落入一片衣角。
玄衣红纹,她不必去看已然知晓是谁。
叶念尘对他突然在这里有些吃惊,还未曾来得及出口询问,绍芜先一步将她拉到远处,瞪眼怒视着慎夜,“你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慎夜于她视若无睹,单看着眼前的少女。
他不说话,叶念尘却知晓他此刻大约是在生气,她觉得慎夜这一点实在不大好,有什么脾气都憋在心里让人家去猜,若不是对他颇有一些了解,也不能每次都猜的那么准确。
她轻抿了抿唇,对绍芜轻声说道:“绍姑娘且先回罢,不必等我了。”
绍芜知晓这是两人有话要私下说,但她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能有什么需要避讳着人的话,她狐疑地看了眼叶念尘,又偷瞧瞧慎夜。
暗自气着叶念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她的忠告放在心上!
她瞄了眼慎夜,对叶念尘气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反正最后吃苦头的是她自己!
不相干的人离开了,慎夜上前几步离她近了一些。
迎面冷香袭来,她暗戳戳地后挪着步子,思量着他究竟在为何事生气,忽然想起自两人重逢以来,还未曾好好和他打过招呼,她欲张口缓和一下气氛,就听面前先与她说道:
“比两情相悦更难的还有什么?”
这世道变了,偷听墙角的人也多了。
叶念尘神色尴尬,想着是要认真一点回答这个问题,还是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但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慎夜扫过她的发间,声音更冷了几分,“你怎还不戴回花盛。”
她抿了抿唇,没有犹豫,“止月不喜欢我戴,我就收起来了。”
四下里一片凄凄静静的。
叶念尘觉得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她没敢看慎夜此时的神情,只觉得周遭的气氛有几分压抑。
她其实希望慎夜可以说些什么,这样她就可以把意思表达得更清楚一些。
但慎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凝眸注视着面前的人,慢声开口,
“我们该回去了。”
她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心上仿若砸下一块巨石。
尽管早有预想,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仍然无法做到坦然接受。
她克制着心中的惶惶不安,用力攥紧了袖子,低声向他祈求,“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她还没有来得及,和止月道别。
慎夜张张口刚想说“不行”,可眼前人眉眼凄然婉转可怜,他终是做不到对她强硬起来,只轻轻柔柔地哄着她说了四个字,“不要胡闹。”
他走近身前,伸手探过她的发间,“不要再胡闹了,你已经玩得太久了,快与我回去。”
慎夜说得轻柔,似乎怕惊吓到她,但叶念尘仍然闪身躲开了他的手,看着那落在空中的手,她硬了硬心肠,抬眸向他求道:“慎夜……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到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我一定立刻就回,求你了……”
手慢慢紧握成了拳,他不想听那些哀求,只想不顾眼前人的意愿,带她离开这个莫名其妙令她流连忘返的地方。
慎夜含着怒意冷眼看向她,却对上了那双深眸。
墨一般如深不见底的湖水,那双他第一次遇见就料定此后余生挣脱不开的眼眸。
日日夜夜地期盼着这双眼眸能够完全地将自己浸没,再承不下其他。
“明日这个时候,我来接你。”
慎夜说罢,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袖口中滑落下一个碧色的荷包。
她弯腰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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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芜忧心忡忡地走了回去,沈言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在厅堂等着她。
她放眼而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止月,一时不晓得该不该做个多嘴的告密者。不过仔细想来,自己回来的时候,叶念尘也没和自己说不要告诉止月她和慎夜见面的事情。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思忖间,她已经无知无觉地走到了止月身边,凡音晃着两条小腿,停下了手中兴致勃勃拔着的乌鸦毛抬头不解地喊了声绍芜姐姐好。
“呃……”
绍芜一时没想好说辞,这时候如果给叶念尘告密是不是有点不太地道?万一人家只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谈呢?
“小叶儿呢?她不是和你一同出去的么?”
“……我急着要走就先赶回来了,她在后面慢慢墨迹呢。”到底是自己心好,还替她瞒着。
止月将信将疑地看她,“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她无意识地点点头,马上反应了过来又连连摆手摇头后退着。
这番举动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
凡音还好心地偷偷给他止月大哥解释:“阿芜姐姐就是这个样子的,一天到晚奇奇怪怪的脾气。”
绍芜:“……”
沈言上前关切道:“阿芜,你有什么心事么?”
她摇摇头,说了声走罢。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小调,抬眼看去,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小孩子唱着歌谣拍手走进来。
那词曲熟得很,就是绍皖说话时听到的那一首童谣。
她刚想出声问问这是什么曲子,见朱獳急急忙忙地拦着他们不要再唱。
“为什么不让唱这首歌?”绍芜不解地看向朱獳。
朱獳扯了个笑,“这曲子不吉利,有人出殡的时候才唱的。”
“虽然不吉利,但是我觉得还是挺好听的,”沈言在一旁说道,笑了笑,“小时候见有出殡送行的,就常常听到这首曲子,可惜现在好久没有听过了。”
绍芜惊讶地问他,“你也听过?”
“阿芜你许是在语一山长大所以没有听过,这童谣流传的有些年头了,基本上民间巷坊人人都知道的。”
凡音听到这话忍不住接声道:“人人都知道?可是我也没有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