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十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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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说道:“是‘不可伤及对手性命’。”那眼神竟有些意味深长。
    于微尘又对他说道:“这十六个都不是善茬呀。”
    她抬起头来去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副淡定的神色。在斗场内赌客们不绝于耳的欢呼声里,只听得他说平静地说道:“我们能赢。”
    “我们?”
    于微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十六个人,只觉得他们的面具更加狰狞。心下一横:只能把头皮再硬一硬了。于是跟那吉老板说明,自己在第一场里挑六个人。吉老板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于微尘可以去挑对手了。
    于微尘挑的六个人都手执尖长利器,其余对手都退到了台下。她把背上的刀取下来,再解开一层又一层的布条,一柄银光闪闪的朴刀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柄朴刀被主人解缚之时,先是炽烈的银色光芒一放,后转月光淡柔、冰雪冷冽之色。
    “星霜刀!”
    台下有人惊呼。
    众人俱是心中一惊,神色一变。
    这“星霜刀”三个字随即在人群口中如山风掠林叶,纷纷传响开来。
    “前羽皇苍旻帝的战刀,星霜?”有人疑惑道。
    “正是,自五十年前蟜族和羽族决战之后,苍旻帝战死,星霜刀就不知所踪了。”
    “那怎么会落在这个小姑娘手里?她什么来历?”
    于微尘听得台下赌客们的窃窃私语,心中只比他们惊讶更甚。红莲师父在她十岁那年把这柄刀交给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有跟自己说过这柄刀的来历。这些年里用它斩杀海妖倒是颇为称手,她只道是红莲师父找好手特意锻造给她的,却从未想过这刀竟然会有这样的来历。心中虽有困惑,但觉得并不重要。她向那羽民看了看,发现他也是一脸惊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成淡然如水的平静。当下她要想办法赶紧对付完擂台上的六个人,后面可还有十个更加厉害的对手在等着她。以前同海妖拼杀的时候,她向来都是跟三两个同伴并肩作战,像今天这样单打独斗的状况其实较少碰见,这关坊斗场的规矩又是不能伤及对手性命,若非死战,毫无顾虑,她不能使出自己全部力气,能不能打赢这三场角斗,还很难说。
    于微尘握着刀走向那六个人,他们知道于微尘手里拿着的前羽皇的战刀,多少有些顾忌,六人面面相觑,持着长兵利器,形成个半圈,向她围了过来。
    “我们一起上吧,就算她占了兵刃之利,也未必是我们的对手!”有人提议说道。
    “也只能如此一试。”
    其余几人皆表示同意。
    面对共同的敌人,六人变得团结一致起来。
    “各位,请动手吧!”于微尘对他们朗声说道。
    六人将于微尘严密地包围在擂台中心,同时举起手中武器,向她围攻而下。在擂台如此窄小的方寸之地和不留余地的包围之势下,要想躲过这六人的同时围攻,除非使用遁地之术,或者像无形鬼魅一样闪避,方能不死不伤,逃过一劫。眼看着这小姑娘要被砍削片成脍,而六人的长兵利器没有丝毫停顿收止的意思,台下有看客忍不住喝止。
    于微尘看着六把兵器同时朝自己的头顶落下来,心中暗暗叫好,她需要的就是这六人同时出手。当下手腕一转,右脚拉开一步,在这六人形成的严密包围之势中用星霜刀一搅,六人只见眼前寒芒一闪、手中一凉,握着兵刃砍向圆中心的人,没有得到他们所预期的骨肉分离之声,刀剑犹如砍在湖水里,完全没有实在的阻力。紧接着,六人诧异地将兵刃用力收回,却好像原本在使劲地拉一根紧绷的绳索,绳索突然断裂,自己被自己的拉力猛地往后一把拉去。有些人没把控好力道,竟直接一屁股摔坐倒在地上。等六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中的刀剑全部被齐柄切断,刀身剑身落了一堆在于微尘方才站的地方,而于微尘此刻正站在擂台边缘,手里的星霜刀寒芒凛冽,似凝结千年的冰雪。
    “实在对不住各位,兵刃我回头赔偿给大家。”于微尘诚恳向他们道歉。她看着散落一地的折戟断剑,心说:这种比试真是有够得罪人的。
    “你这黄毛丫头说得好听,我那师传的宝剑,你拿什么来赔?”那跌坐在地上的人愤愤地说”。这人年纪不大,身材消瘦,戴了一张猪脸面具。
    “当然是银子。”于微尘不假思索。她日间和夭夭去了钱庄将鲛珠换了不少银两。
    猪脸面具哈哈大笑起来,从地上拾起他那断掉的剑身,嘲笑她道:“你可知我这把宝剑值多少钱么?”
    于微尘刚想让他报价,又听得他说:“看你这一副寒酸样儿,你有钱赔吗?啧,以身相许应该也过得去……”
    在台下观战的夭夭忽然开了口:“闭嘴吧你,来了关坊的斗场,大伙都是赌客,擂台比试,无论受伤还是折剑,都算博输,哪有让人赔偿的道理?愿赌服输都不懂,你是怎么好意思进来的关坊?”然后摸了摸怀中的银两,又对于微尘道:“你别听他的,咱们可不必赔偿给任何人!”
    这一下把关坊也顺带着数落了进去。
    猪脸面具听见夭夭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当即指着夭夭的鼻尖骂道:“臭丫头多嘴!”说罢动手,那一柄断剑已经朝着夭夭掷了过去。猪脸面具跟夭夭距离很近,他在原本势在必得的角斗里瞬间败下来心情已经不好,加之宝剑损毁,现在又被夭夭这么一骂,更是大为恼怒,这断剑掷过去便是又准又快,毫不留情,随手杀死一人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夭夭身边的几个人惊呼着往一边躲闪开去,剑尖已经飞到她面前,她却仍是一脸怒容地瞪着那人。于微尘想要用星霜刀去格挡已经来不及,大惊之下朝她喊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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