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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不能胜,休想活命。想到师门瓦解,同类凋零,多年修炼煞非容易,幸仗见机逃脱前番两次大劫。这性命关头,不是尚气的事,与其强顾一时颜面,冒失上去,结果依然不免屈辱丧命,不如见机先退为是。心正愧急愁虑,夏云翔把话说完走后,蔡乌龟又在面向东台带忿发话。猛想起以前蔡乌龟并不相识,辗转托人卑词厚礼请己出山,一直优礼尊崇,奉如神明。自己此时万不料浙帮的人如此厉害,纵有两三会剑术的能手也不在己心上,曾对他夸了海口。到后旗门失盗已自丢人,如今一场未上便自溜走,情理上实说不下去。二人互相对看了一眼,俱都内愧异常。
吕宪明火气较旺,心想从此走去实难为情,莫如同了郭云璞姑且上去,也不求胜,斗上片刻,能挨到救兵到来更好,否则稍见不妙,不等真败,立步夏云翔的后尘,就此一同逃走。这等行径虽仍没脸,到底还了主人的情,敌人法力高强出于意表,那有何法?
郭云璞见吕宪明满面愧容,以目示意,知他心思。蔡乌龟一发话,三台上人俱目注自己,实是难堪,又窘又愧,无计可施,只得冒险试探着敷衍一场,再作下台之计。想到这里,朝吕宪明把头微点。二人故作忿怒,冷笑一声,同纵遁光,刚往对台飞去。身子飞起,猛听破空之声甚是锐厉,一道青光宛如长虹经天,由东方遥空电驰飞来,晃眼临近,天绅倒泻,直射下来。随听一声怪笑,光华到处,人已落到擂台上面。吕、郭二人恰也飞到,先疑是救兵到来,再定睛一看,益发喜出望外,方欲举手为礼,又听破空之声,紧跟着又是一青一黄两道长虹自天飞坠,先后现出两僧一道,落地也不朝主人答话。
为首一个豹头银髯、身材高大的黄衣老僧,先向吕、郭二人道:“我前晚闻说有旧相识在此与人助拳,本欲相访。又听师侄夏云翔说起秦岭娄长老也在此凑热闹,均是老僧别了多年渴欲领教的人物。为恐错过这番幸会,恰值铁帚禅师与牛道友,与吕、马二位居士昔年也有一点过节,相约同来。因这里俗家争斗,不是方外人久留之地。主人素昧平生,双方俱无德无怨,未便参与何方。广、浙两帮胜败荣辱与老僧等无干,不过借着机会,了却十二年前一段公案。未便先来,欲俟双方见了分晓,那几位;日相识未走以前,再行赶到。适才路遇秦、夏、仇三人,言说浙帮因有娄。吕、简、樊诸位相助,已占上风,这才赶来。请告主人,双方比擂的事与老僧无关。我三人此来,对于广、浙两帮无所偏视。现当太平之世,这里虽在山中,俱是金华通都大邑。此山近接城市,与偏僻荒山不同,白日凶杀,聚众群殴,休说我等方外人,便是俗家也非所宜。闻说早来双方便已交手,不少杀场。老僧此来,只是寻几位旧相识,另寻隐僻无人之处请教,并非相助主人,管人闲事。现在双方如愿就此善罢,再好没有,否则,俗家的事自有俗家料理,双方仍各凭武功见个高下。凡是道术之士,俱随老僧同去黄山始信峰前看个热闹,以免少时引起群殴,武功多好,不是飞剑之敌,双方虽各有能手相助,也难同时照顾,哪一面也保不住无辜送命,横遭在死。再如不听老僧忠言,那也不便相强。黄山已有几位道友先往相候,不能不往。我等三人只好候在一旁,暂借主人数尺之地,候到双方有了结局,再陪娄、吕、简、樊和西台诸位道友同去黄山,也是一样,不知主人心意如何?
请说出来,以定行止。”说时,声如洪钟,远近皆闻。
花四姑先前渴望那老和尚到来转败为胜,见吕、郭二人勉强负愧登场,心正愁急,忽见救星天降,声势异常惊人,更有一僧一道相继同降,个个威风,方自喜出望外,不料说出这等话来,虽然有些失望,继一想,今日之事实因对方所约剑侠道术之士大多,依言伏低虽然丢脸,仍可强颜解说,自己辛苦数十年,好容易建下这片家业者来享福,就此葬送大已可惜,还是拼受一点屈辱,保住身家合算。何况今日来人俱出意外,好些警兆多犯着当年的心病,如不见机,就许连条老命都保不住。心中极愿善罢,无如身是主人,众目之下,势成骑虎,除了蔡乌龟自己认输,这话实难出口,眼望东台,方一迟疑。
蔡乌龟因受屈辱太甚,犯了凶性,心已早横,恨不能与敌拼命。无如先后到的一些能手俱不会飞剑法术,吕、郭二人又是不行,干看着急怒生气,无计可施。本在咬牙切齿,自悔失策,应凭真功夫与浙帮仇人见个高下,不应约请这些妖僧妖道,平日狂吹自负,毫无义气,稍见不敌便缩了头,一任仇敌欺凌笑骂,连根骨头都没有。及听老和尚一说,不特没有失望,转觉着自己这面甘受人欺负,只为的是血肉之躯难当飞剑,朋友多义气,不能看人白白送死。这些会飞剑法术的人一走,立可各凭真实本领交手,好歹落个痛快,就是死败伤亡也值。何况新又到了几个能手,求胜复仇,并非无望。
想到这里,勇气一壮,连正眼也未朝中台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