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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远,又听来人说敌人早已前往相待,事情紧急,再拿话一激,佟贼年还不到五十,力大无穷,洗手之时只有二十多岁,每一想起昔年丢人之事便切齿痛恨,素性刚暴,哪经得起去的人一激,好在所用铁板铡虽然重大,外有两层皮布套,谁也看不出那是兵器,人又生得高大,不用时又可折叠,围在胸前,外罩一件宽大皮袍,可以遮掩,近三数日从未离身。听完大怒,便令那人代请所约帮手匆匆赶来。
刚到林内,甩脱长衣,将铁板铡抖直,一声怒吼,纵往场内,一条黑影已和箭一般凌空飞坠,如非天生神力,眼急手快,敌人上来这一击便禁不住。
先虽觉着来敌不是寻常,仍未放在心上,刚将手中兵器朝那两团银光、一条黑影猛力挡将上去,方想这厮找死,我这一下少说也有七成力,无论扫中哪里,都是筋断骨折,否则也非连人打飞不可。哪知心念微动,只一眨眼之间,——两声连响过处,火星如雨,四下激射,敌人受这一挡之势虽连身也未落地便倒纵出去,轻轻落在地上,真力却不在他以下,又是凌空下击,加了斤两,双方势子都是又猛又急,当时觉着两膀发酸,连虎口也被震痛。再看敌人手持一双形如人手的奇怪兵器,打扮和影无双一般无二,起初当他至多两人,不料又多出了一个,看对方双掌交叉,轻盈盈立在对面,神态安详,若无其事光景,自己两柄铁铡乃纯钢打就的兵器,又厚又重,一柄已被敌人兵器打碎了拇指大小两块,左手一柄竟连铡刀锋口也被打缺了半寸来深一小条,才知遇见劲敌,果非易与,不禁大惊,急怒交加中一声厉吼,二次杀上前去。
文婴来时早有主意,知道昨日新来的那个贼党尤为厉害,另外还有一种原因,不愿将其杀死。一看天已不早,群贼均被制服,佟贼更是情急拼命,死不肯退,正在为难,忽然想起一计,一面止住铁笛子不令相助,一面把佟贼引往远处。佟贼自知不能取胜,反倒激发凶野之性,打算拼命。文婴百忙中看出后面无人跟来,心想这厮真个不知进退,好歹也要给你吃点苦头才罢,一面施展轻功,故意引逗,一面看准形势,乘着佟贼疯一般横转铡刀拦腰斫来,身往树后一闪,扬手就是一枝小钢梭,正打在佟贼手背之上,然后低声喝令逃走,并还说了几句。佟贼先还不服,无奈一手已伤,又听对方这等说法,不禁怒火尽消,反以好言求告,请为隐瞒。文婴又说了两句,佟贼立即狂奔而去,临行回顾说:"昨日所约能手就要寻来。"话未说完,文婴笑答:"我都知道,此贼让他自投罗网,你如再与相见,你那件事我便不管了,还不快走!"佟贼只得把脚一顿,如飞驰去。
文婴看他走远,看了看地下脚印和往来道路,先往林内穿上外衣,摘下面具,遥闻二人呼喊,恐被另一强敌掩来听去,此时还不到除他的时候,许多顾虑,再说事情也非容易,胜败难料,忙即赶回原处,将铁、南二人喊住,一同上路。二人听完大意,佟金海竟似文婴故意放走,好生奇怪。天已黑了下来,南曼口快心直,向其探询,文婴答了两句,笑道:"此贼虽极凶暴,但有许多长处,方才所说还有许多要紧的话,和我路上所遇那位异人所说尚未谈到。敌人实在厉害,我们虽已改装,不会被人看出,到底小心为上,最好回山再说。否则,也等到了前途山野之中,寻好住处,仔细商谈。我有一件为难之事也想请教呢。"
铁、南二人见晏文婴现出本来面目之后,比起前两次相遇还要显得亲热,暗影中虽看不清她面貌,但那谈吐丰神无不好到极点,一口川音更如娇乌鸣春,好听已极,与寻常川中土音迥乎不同,处处显得温柔爽朗,由不得使人生出亲切之感。加上师门渊源,都当她同胞小妹一样看待。铁笛子更是心细,早就听出还有难言之隐,不便出口,否则佟金海本领虽高,动手时曾经眼见,以文婴的功力,纵不手到成功,至多费上点事也必将其打倒。何况初上场时突然飞坠,凌空一击,两下用力均猛,就这一个照面强弱已分,可是双方拼斗了一阵,乒乒乓乓打得虽极猛烈热闹,始终旗鼓相当,也未见她用什杀手,对方却是情急拼命,暴跳如雷,她只从容应付,极少回攻,仿佛开头一击使对方知道厉害便罢,更不赶尽杀绝。姚、白二老贼一败,立将敌人引开,并还不让别人上前相助,越打越远,终于声影皆无。后来往寻,又在林中发现血迹,便她自己也说打伤敌手,将其放走。这类强仇大敌照例不能并立,业已稳占上风,怎又将其放走,实出情理之外,断定其中必有原因。所说途遇异人也不知是谁,只管一见投机,又是自己人,到底初次相遇,恐内有文章。贼党人多势盛,还有两个能手不曾出面,须防无意之中露了形迹。
现当山中多事之秋,全都忙着回去,果然不应多生枝节,闻言点头笑诺,并将南曼止住,不令多问。
文婴本意身边带有干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