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探,并无真上之意。头两次都是刚刚抛上便凌空坠落,仿佛连山石都未沾上,未次觉着被什东西钩住,及至伸手一拉,并未十分用力,忽然下落,并还抛向一旁,不是当头直下。因其突然拉空,事出意外,还几乎跌了一跤。此时想起那神气极似被人凌空抓住,并未挂在山石上面,等自己一拉,再往坡下一面甩落。否则如已套牢山石,非但入手甚紧,不抖索套不会松落。就是没有套牢也应当头直下,不应抛向前面。越想越奇怪。想去接应姜飞回来,又觉雾气太重,不知人走何路,再要遇见大雨,中间一段更是难走,不去又不放心。心里一急,便将索套凌空坠落之事忘掉。最后盘算,二弟到底年幼,人太好胜,也许明知变天,因恐缺粮,还想打到肥鹿方始回转,照此天色实在可虑,赶往接应到底要好得多,念头一转,仰望天色虽极阴沉,静得一丝风也没有,雨是非下不可,暂时还不至于就落,觉着往返三四十里的山路,凭近来脚程并不需要许多时候,就是雾气大重,途中遇雨,只将人寻到,当时便可赶回,至多湿了衣履,有什相干?反正深山无人,沿途呼喊,来去路同,二弟老远便可听见,不致为了浓雾彼此错过。越想越有理,匆匆拿了兵刃暗器便即起身赶去。心中有事,始终不曾人洞察看。刚过岭脊,天便下起雨来。
沈、姜二人弟兄情重,又极义气,沈鸿虽觉那雨必要越下越大,中间一段山路险滑,一落雨便难上下,非但没有退意,反更性急,惟恐姜飞遇险,又防彼此来去相左,走得更急。正在沿途高声呼喊,鼓勇往前飞驰,那雨果然大了起来。等把那一段险路走完,离姜飞打猎的山谷不远,雨已似天河倒倾,挟着轰轰发发之声,乱箭一般朝地面猛射下来。转眼之间地上积水深达尺许,到处山洪暴发,万道狂流银蛇也似,电掣虹飞,满山乱窜,顺着山形往下倾泻,稍低之处都成了湖荡。路又难走,眼前早被水气包没,周身业已湿透,成了落汤鸡。人在雨中跳纵奔驰,四外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大雨之声与山洪狂流合成一片洪籁,轰轰如雷,山鸣谷应,震耳欲聋。雨中林木山石连同近处峰峦仿佛沉浸在汪洋大海之中,快被大雨狂流卷走神气。狂呼之声已为雨声水声所掩,水气大重,雨势又大,常逼得人气透不转。每次开口用力狂呼,必用双手遮住口鼻方能开口。一面还要留神脚底,稍一疏忽,或是看错落脚之处,不是踏在水泥里面,便是几乎绊倒,遇险已好几次,双足越来越重。遇见水塘更要留神,以防失足,落向水深之处送了性命。一路纵高跳矮,上下攀援,如非近来轻功颇好,又是常时往来的熟路,几次均差一点没有滑跌重伤。好容易走进谷中,因那一带地势里高外低,大量雨水和洪涛一般深达三尺余狂涌出来,幸而一向谨细,没有近前便看出谷中水大,形势不妙,改走上面崖腰险径,否则已被急流冲倒。勉强寻到一处上有突岩的凹洞暂避喘息。
因沿途高声疾呼而来,始终未听回音,中间还有两条歧路,雨声水声喧若轰雷,多大喊声也听不出,因此不曾多喊,但经格外留心察看,并无人影。雨下这大,料知双方不会错过,人必尚在谷中避雨,途中未遇野兽,也许无事。知道呼声为雨所掩,听不出来,下面水深,两崖只此一条必由之路。知道姜飞聪明机智,途中连呼不应,必是开头没有打到肥鹿,不愿空手回去。再不便是鹿已打到,正要回走,天降大雨,为山洪所阻,空身回去尚且艰难,再要带上所打肥鹿,这样厌的山路如何走法;意欲候到雨住再回。后来雨下越大,无法起身,以致困在那里。以他平日那样聪明机智,孤身打猎常有的事,单单今日遇险,没有那么巧法。越想越觉后一想法有理,反倒心定了些。几次想由崖腰这条天然栈道去往谷底平日打猎守伺野兽埋伏之处探看,均因雨下太大,崖顶上面的雨水好似五六丈宽一条大河突由缺刚顺着崖缺凹处倒灌下来,将路隔断,无法过去,逼退回身。此外两面崖上均无道路可以通行,经此一来,越发认定姜飞归途遇阻,被大水隔断,在谷底一带崖凹石洞之中不能过来,自己也无法过去。雨声太大,喊又无用,只得耐心等候下去,打算水势稍小,或是雨住,便可过去。
不料越等越无望,雨是毫未停止,谷底的水业已平地高涨丈许,两面崖上的雨中山洪越来越猛。对面崖顶比较平直,又是大片峭壁,遥望过去好似千百道洪流飞瀑朝下狂冲倒灌,还不甚宽,中间隔断之处尚多。自己立这一面崖顶像个倒写的人字,上面又是大片斜坡,两面雨水齐往当中人字头上会合,万流朝宗一齐朝下猛注,水面越来越宽,本已无法飞渡,水力更是大得吓人。下面狂涛吃两面山崖大的大小洪流冲激排荡,涌起一座接一座的浪山,急如奔马,往口外电一般泻去。时见残枝断树和大小野兽的死尸在惊涛骇浪中一路翻滚,转风车一般往来路漂去,瞬息已沓,其速无比,方觉谷中水势越来越高。离立处栈道虽然还有两丈,照这样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