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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头一场,不能不容对方说话,耳听敌我双方都因癞和尚辞色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所说的话句句刻薄,偏又无法拦阻,否则便显小气,好容易强忍怒火,把话听完,待要动手,不料敌人狡猾,有心戏弄,借着靳德一句气话,身子一闪,便将他丢下,赶向靳德身前,借话答话,喊得一句:"你想先打,再好没有!"声随手到,迎面先是一个大嘴巴。靳德因对方辞色懈怠,没有起眼,不料出手这快,方喝:"要打就动手,不然快滚,废话少说!"微一疏忽,冷不防竟被打了一个满脸开花,鼻口鲜血直流,空有一身极好硬功和练就的神力,无端遭人暗算,吃此大亏,还说不出口,急得咬牙切齿,暴跳如雷,双方便动起手来。
黑老没想到癞和尚会挑人动手,心疑要逃,恨极之下,忘了旁边还呆着一个强敌,立意上来便使杀手,将敌人抓死。一声怒吼,正要转身追去,不料他快人家更快,脚刚离地,身往旁侧,双手伸出,还未抓中敌人,耳听飕的一声,急风扑面中,一条小黑影已和箭也似冲到,来势快得出奇。虽仗武功精纯,未被冲倒,但也不曾避开,被敌人一手挡开左膀,一手打中肩背,撞出丈许远近,由此起便如影随形,纵横跳跃,动作如飞,双方四人先打了一个难解难分。黑老上来受此重击,觉着这一掌打得极重,凭自己的功力竟会隐隐作痛,半身酸麻,料知受伤不轻,如换别人,单这一掌便不送命,也难免于筋断骨折,经此一来挫了锐气,心便有些发慌。
最可气的是,敌人比他身手还要轻灵,追逼甚紧,一丝不懈,凭自己那好轻功,连想卖一破绽,取出兵刃暗器都办不到,几次往旁飞纵,身子还未落地,敌人业已跟踪追到,连缓手的功夫都没有,稍微疏忽,便不免于手忙脚乱。那两条皮包骨头的手臂看去瘦小,招架之间却比钢铁还硬,实在无法,只得施展全力,专用手脚和敌硬拼。猛瞥见双方又各有数人上场,都是一对一在恶斗,另外约的一个同党刚一上场,便被女侠樊茵接住,各用兵器交手,本是旗鼓相当,暂时还分不出胜败,想是求胜心切,将自己练来报仇,日前才送与他的毒药追魂弹打将出来,连发两弹,敌人不知底细,竟用宝剑挡开,立有两股彩烟爆散,觉着此是救急之物,不该妄用,敌人虽然必倒,对方能手甚多,一被看破,有了防备,自己少时用以报仇便无把握。心念才动,忽听一声怒吼,忙中抽空,再一回顾,不知怎的,敌人未倒,毒烟迷香尚在微风中飘荡,不曾吹散,同党业已尸横就地。正在又惊又怒,又是一声怪叫,叭哒一声大震,原来神力金刚靳德已被癞和尚上面双掌一分,将两条铁膀荡开,紧跟着一头撞向前胸,只吼叫得半声,人便仰跌在地,死于非命。前后不过半顿饭时,两个最有力的同党相继送命,对面敌人偏又这等机警灵巧,连兵刃暗器都使不上。
黑老正在情急暴怒,忽听癞和尚哈哈笑道:"老三怎没出息,你这样和他作什?他那轻功你已试过,不过如此,这小黑鬼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不容他把那些破铜烂铁施展出来,怎会死得心服口服呢?"话刚说完,小哑巴忽然不战而退,一纵两三丈,落在主人所备茶桌之旁,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正倒热茶。黑老哪知厉害,立时乘机取出他那中藏暗器的独门兵刃蜈蚣槊,怒吼一声追纵过去。身子凌空,还未下落,眼前人影一闪,一道寒光已随敌人迎面飞来。因小哑巴生得瘦小枯干,事前不曾看出身边带有刀剑兵器,腰间虽似横有一条并不甚宽,不像是什软鞭之类,骤出意外,来势分外猛急。黑老早动凶性,怒发如狂,恨不能一下将人打死,本准备人一落地,便发暗器去打敌人要害,手中虽然按好机簧,但没想到来势神速,迥出意外,人并不曾回头,竟和看见一样,连念头都不容转,方想发那暗器,一面凌空倒纵,以防撞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时机不容一瞬之际,刚瞥见寒光一闪,急切间不知何物,又因方才对敌吃了点亏,看出敌人厉害,有些胆怯,忙把手中蜈蚣架去挡,就便放那暗器毒钉,已自无及。只听呛的一声,手中一轻,蜈蚣架好似被人斩断。猛想起棘门三侠均精剑术,不禁大惊,慌不迭一个惊燕翔波,凌空转折,待要往下翻落,敌人手中兵器已同时打下,乃是一只大茶杯,带着刚倒的半杯热茶,叭咻一声,茶杯打得粉碎,满头淋漓,又热又痛。以平日所练功力,休说茶杯,便是一只钢镖,只不打中七窃要害,也不至于受伤,没想到这一茶杯竟开了花,当时似有碎片嵌进,奇痛非常,惊慌百忙中,觉着敌人内外功夫都到上乘地步,否则不会打得这重,头已打破,再不见机凶多吉少。
本就不敢恋战,同时目光到处,就这一个起落几句话的功夫,场上业已成了混战。
表面看去自己人多,其实敌人厉害,为首十几个有名人物已前后伤亡了六七个,老贼苏五也被铁笛子一人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