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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名,起初原是一子承桃父母两房,苏乃他的母姓,真名近二十年已无人提起。先王在时,并还往芙蓉坪去过两次。有此异人为邻,能得许多照应,只不知酒楼相遇,何故不肯见面,约了地方,又复失约,仿佛有什急事神气,是何原故?稍一商量,谢了村童,赶回镇上,将应用诸物买好,便往桐君山赶去。
到了江边埠头,上岸之后,方觉和平日一样,无可投奔。当地又是一个小镇,急切间连寻住处都难。天又渐渐黑了下来,苏半瓢所说奚醒和义女兰珍,不知人在何处,想向村民打听。忽见一少女匆匆赶来,到了面前立定,朝江氏母女看了两眼,笑问:“这位老伯母可姓江吗?”
小妹见那少女貌甚美丽,和自己一样并未缠足,脚底甚快,村人多与相识,甚是和气,脱口问道:“姊姊贵姓?芳名可有一个兰字?”话未说完,少女已先接口道:“小妹正是苏兰珍,伯母、姊姊新来此地,不是讲话之所,请到家中一谈如何?”
江氏母女闻言喜谢,到家一谈,才知苏半瓢隐居当地已有多年,前日偶往兰溪,遇见两个强仇,约定在金华北山相见。本应明后日双方恶斗一拼死活,因女铁丐花四姑隐居山中,料知仇敌是他同党,孤身应敌原有戒心,后在镇上饮酒,又遇到一个姓何的老友,得知仇敌虚实,并说老花婆自从洗手归隐,每日养尊处优,尽性享受,舒服已极。对于旧日同党和绿林中人,虽然一体接待,有求必应,轻易却不肯多事。有人往请助场,必借洗手为名,婉言谢绝,只出财力,不出人力,不过苏半瓢的仇人是她旧交,约在当地拼斗原有深意,想要引他出来。半瓢带着亡友之女隐居江南,昔年许多老友多半不通音问,孤身应敌未免可虑。好在老花婆昔年本是相识,意欲抢在前面,同往北山,向老花婆打个招呼,免其出手,要少好些麻烦纠缠。但知半瓢成名多年,性刚疾恶,决不肯向老花婆打招呼,借一题目将其引走,故未赴约。后来半瓢问出底细,因觉老友好意未便坚拒,自己仍不愿去,便由那姓何的想一方法,代约一人,告知老花婆的好友金星神猖查洪,令其致意花四姑,不要管此闲事。老花婆本就不愿树敌,又知半瓢乃昔年湖广大侠独叟吴尚的化名,与各位长老、前辈异人多是旧交,惟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将别的强仇大敌撩拨出来,躲避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多事?何况对方又给了她一点面子,本人虽未投帖拜山来打招呼,有此成名多年的中间人出头点到也是一样,当时答应非但不肯帮助贼党,反而露出暗助之意。半瓢虽知事已无妨,但那敌人十分凶险,党羽颇多,偶在西湖相遇,相约来此,本定事完便即迁居别处,但因江氏母女此后隐居桐君山须人照应,意欲暗中保护,又恐贼党寻来,泄露踪迹,一面打消前念,一面打好斩草除根的主意,将那两个仇敌,连同那几个穷凶极恶的老贼巨盗一齐除去,免留世上害人。无如自己这面人少,日期已迫,为防到时漏网,尚须跟踪追杀,一个不巧,就许有好些时的耽搁。自己隐居之处还不能令贼党知道。为此专人送信,吩咐兰珍往迎江母,告以真情,以防醉鬼奚醒酒已吃醉,寻他不到,无处安身。
江母听完,才知对方只知吴尚旧名,当苏半瓢是另一人,相隔年久,未知底细,自己在此,得他照应再好没有。满拟不久便可见面,哪知半瓢一去不回。仗着奚醒、兰珍相助,在靠近黄港村的风景佳处建了几间房子,开了七八亩田地自耕自食,母女二人度日还不十分艰难。不料搬家不久,江母连患重病,将带去的钱用光,眼看日子难过,陈英忽然寻来,暗将宝石送到藏起,一听江母病贫交加,便将身带银两全数留下,说是奉有师命,要往芙蓉坪查探老贼曹景虚实,回时必要多带金银,请义母、妹子放心,住了几天辞去。
小妹见所留银子不多,母亲多病,医药调养不少花费,照此下去,单凭几亩山田难于度日,人口又少,兰珍一点家用钱已被母亲医药用去,大家都穷,陈英不知何时才回,日月一久决难支持,便把陈英所留银子分了一半与兰珍和醉鬼奚醒,余银买了一些必需之物和补药,再托兰珍在镇上造了一条小船,乘着江母病好,同往打鱼。头一天便遇鱼汛,得了不少鲜鱼。一算鱼价,照此打法,出船一次,足抵三四日的用途,方自高兴,不料拿到镇上,便受鱼行经纪人的恶气,动起手来(事详《云海争奇记》)。仗着母女二人均有惊人武功,虽将那些土豪恶棍打败,但因人地生疏,形踪又要隐秘,不敢结怨树敌,乘人一劝,立时收风。为了年幼无什经历,定约时答应鱼行只在江中卖鱼,永不上岸,无形中吃了大亏。打得鱼来,只好独驾小舟,出没波涛,向那往来客船沿江兜卖,往往费了大半天气力卖不了多少,自己又吃不完,重又将鱼放掉,明日再来。人又长得美貌,常受小人欺侮。后来实忍不住,心中气愤,连打了两次无赖,方将名声传出。往来船家十九知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肯受人调戏,更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