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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前阵子才听酒醉的爷爷说,类似的特种营业直到近年都还存在于旭川,例如市内曾有所谓的“特饮街”,高架桥下也曾有挂着饮食店招牌的“那种店”。
“就如各位所见,我行动不便,父母当时也早已去世,夏子的遗骨落到了弟弟手边,所以我在猜想,他会不会也把那孩子的骨头跟夏子的放在一起保管。”
说到这里,春间女士才想起我们从刚刚站到现在,赶紧请我们坐。不过,我并不想在这样的气氛里久留,婉拒了她的好意。
“到头来,我没有儿女,丈夫也先一步辞世,只能像这样孤单活着,每当独自一人,我都会惦记起当时的孩子,想着他多么可怜,如今又身在何方。”春间女士把《寄生木》揣在怀里,落寞地瞧着窗外。“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让他跟着夏子与我们同葬,可惜看样子,他似乎不在学校里。”
春间女士不舍地说,阿雅小姐却毫不留情地再次强调:“没错,不在学校里。”
“樱子小。”
这种事不用刻意强调,我正打算责备她,她却抬手打断我的话。
“但,也许在其他地方。”
“真的吗?”
春间女士探出身子,激动问道,《寄生木》也因此滑落,发出干涩的书页声掉到地上。
“寄生木。”阿雅小姐弯腰拾起书本。
“寄生木?”
“春光台公园,有个寄生木的石碑。”阿雅小姐亮出封底,上头写着“在春光台”四个字。
我们离开春间女士的养老院,驾车前往春光台。穿过地下道,在通往末广镇的途中转弯,春光台公园随即映入眼帘。
途中我们开过头,与停车场擦身而过,不过确认汽车导航,能停车的不只这里。阿雅小姐的车在运动公园正前方右转,道路右侧出现大片树林,左侧则是一般住宅区。
“我平常几乎不会来这地方。”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什么石碑吗?我看着沿途景色,不禁忧心。
但阿雅小姐对这一带似乎并不陌生,不久就找到新的停车场,我们也在此停车下到外头。在背着背包的阿雅小姐带路下,我们沿着树林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刻上红色箭号,写着“寄生木之碑,水芭蕉群落”的路标,以及一条小径。
“原来是海芋。”
“没错,这里每到早春,就会开满海芋的白花。”
阿雅小姐简短说完便踏上小径。海芋是开在水边的花,这里不愧是海芋的生长地,路旁尽是清澈水滩,弥漫着泥土芬芳,森林的气息浓重到简直不像是市区,让我不禁惊叹。
“往这里。”
我们沿着坡道向下,不久来到岔路口,那儿也立了路标,亲切为人指引通往寄生木碑的道路。随后,我们登上竹林与白桦夹道的山坡,由于前天才下过雨,地面显得有些湿滑。
“小心别跌倒,啊呜!”
我正打算叮咛走在前头的阿雅小姐,没想到自己却先跪倒在山坡路上。
“你刚才在对谁说话?”
阿雅小姐伸出手,拉起跌倒的我嘻嘻一笑,不嫌脏地替我拍掉膝盖上的泥土,一边拍一边憋笑,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干嘛笑成这样。”
本来又气又窘的我,看着阿雅小姐笑个没停的模样,不知怎地也觉得一阵好笑,最后跟她一起大笑起来,甚至把鸟儿吓得振翅飞去。
距离上次看到阿雅小姐笑得如此开怀,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还是喜欢她的笑脸,也喜欢像这样跟她一道出门(虽然常常会遇到坏事)。
“话说回来,我都不知道原来这地方有个石碑。”
登上山坡,道路岔成t字形,我们沿路标右转,这次地上终于是平整的路面。在这白桦与竹林摇曳的路上,我俩自然而然并肩而行。
“那是茶腹鳾,刚刚那声则是青头雀,要是运气好,还能遇到赤啄木。”
她边听啾啾鸟鸣,边为我介绍。我知道赤啄木顾名思义是啄木鸟,却不知道原来这种市区里也看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