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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与弟弟皆死于皇城之中,他们二人胸怀大志想要缔造一个百姓安居的新齐国,可惜最终我们还是中了奸计,我在路途中被劫杀,而我胞弟赵纯则是被人设计杀人,这才最后逼得我父亲无奈举兵夜袭,本来明明应该有更加好的方法。”赵纾玉指轻轻碰着茶杯道。
众人不语,赵纾轻缓的嗓音还在继续着,“西京城的这些百姓,不知好坏,我父亲与弟弟一死,西京商会那群商人弄权,齐国的百姓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他们现在笑得越开心看得越尽兴,到时候只会哭得越惨。”
“至于这仇…”赵纾犹豫了一下,“无论是西京商会,还是齐国皇室,还是陈沉将他们全部杀光都不足以凭我之愤,我父亲和弟弟的远大目标是齐国,那我也定要将这齐国收入我的囊中。”
“整个齐国…”赵纾旁边另一位蒙面男子是当时侥幸活了一命的赵纾帐前护卫,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虽然对赵纾忠心不二,但听闻赵纾以女子之身立志要拿下整个齐国,这名帐前护卫明显有些不愿意相信。
“哈哈哈哈,赵纾姐姐志向宏远,我向酉和整个百剑山庄定会一直会护卫在姐姐身旁。”之前想要惹事的瘦削男子名叫向酉,是百剑山庄庄主的爱子,自从见了往庄中避难的赵纾后,向酉山庄也不管了,剑也不练了,在赵纾醒来之后也跟屁虫似的跟着她,赵纾告诉向酉她只把他当弟弟,希望向酉可以收敛,谁知这向酉一听可以做赵纾的弟弟,鞍前马后更加殷勤了。
“助乾亲王拿下齐国也是我父陈完之志,反正我也不愿意回去了,就陪着赵纾小姐你同行吧,我要证明给死去的那些兄弟和天下人看,我陈澈才是陈门最杰出的儿郎。”
陈澈说罢,话锋一转,“只是拿下齐国是一码事,这报仇又是一码事,咱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开吗?”
“咱们接下来还有长途跋涉要经历,除非你有不动声色的法子,若是打草惊蛇,我们这些人可能连离开西京城的机会都没有。”赵纾没有明确拒绝陈澈。
“嘿嘿嘿,赵纾小姐请放心,今晚我便在这西京城做上几件大事,让这些以为没有后顾之忧的商人和官员们都好好感受感受咱们的愤怒。”陈澈得了令,嘿嘿笑道。
另一边向酉问赵纾道,“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是去乾亲王置办的产业中积蓄力量吗?还是先回我百剑山庄。”
“向公子年纪轻轻,想得也简单,这齐国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所,我与赵纾早已经讨论过接下来的去处了,我们既要与齐国为敌,必将拖累你与百剑山庄,你小子不如还是趁早回去吧。”陈澈虽然覆着面,但看得出他并不喜欢向酉这个冲动的性子。
向酉根本不管陈澈怎么说他,在他眼中,这个胖子除了身边的护卫厉害,其他没有一点点真才实学,也没有什么好身手,说到底只是一头会说话有人疼的猪罢了。
向酉所关心的,只有赵纾的想法,“赵纾姐姐,我离家之时就已经与我父亲说好,无论如何我们百剑山庄都会支持你,而我更是会跟在你一旁做护卫,你只管告诉我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便是?我向酉定会护你周全。”168小说 .168jxs.
“行吧…”赵纾看了看戏台上奸人扮相的戏子,他正扮演着赵纾思念许久的父亲,咬了咬牙,轻轻说道,“这次多亏向酉公子和你父亲相助,不仅就活了我的命,还请江湖神医去掉了我脸上的朱砂,我们便继续动身前往北魏吧,虽然我无法以乾亲王之女的身份入北魏皇廷,但陈澈与北魏皇帝乃是表兄弟,要将我引荐入宫中倒也不是难事…”
向酉闻言,正要向口中递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他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赵纾,“引荐入宫中的意思,是姐姐还打算去做那北魏皇帝的皇妃?”
赵纾也转过头看着这个年纪比陈沉还要小的男子,在她治好了脸上的朱砂胎记之后,这异域风情的纱巾与衣裳已经完全遮不住赵纾身上散发的魅力,她就像一尊女菩萨,让人心中燃起各色的欲望,又不得不拼命将这等欲望压下去,陈澈几乎不敢抬头望她,因为他知道赵纾注定是凡人无法得到的女人。
赵纾粉唇轻启,声音很小却异常坚定,“不是皇妃,是皇后…”
这支乔装打扮的异域商队就这样无声地来到西京城,又无声地离开,只是就几天的时间,商队中一位女子的绝代美貌就已经被有幸望见之人在西京城中大肆宣扬,就连许多大官贵人都不惜花重金去买坊间流传的女子绘卷,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位佳人正是他们日日嘲笑戏说的乾亲王赵融之女赵纾;更不知道这赵纾曾经有多爱,现在又有多恨齐国和里面的百姓。
也就在商队离开的同一日,国丈爷李雄的尸体于清晨十分在李府中被发现,他手脚全部被绑住,嘴里和鼻子都被粘稠之物堵住,看起来死状极为痛苦。
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三皇子的亚父,齐国最大建筑商人司马巽的尸身也被下人们发现于书房之内,死状与李雄一模一样。
更令整个西京城震惊的,是那为守外皇城而战死的徐珏之尸身,在下葬前守灵的最后一日晚上,竟让人给割头分尸了,负责看守的侍从都说半夜闹鬼,有的人甚至看到了鬼影,太傅徐坚哪管这些,一边哭得像个泪人,一边命人将这些无用的侍从全部带出去当即处死…
除了这些之外,死的还有将乾亲王造反之事编成玩笑或戏说的无良说书人,专演赵纯和陈沉的戏子,以及一众在传播谣言的好事之徒,这些人全都是一个死状,身边都有留着一张字条,纸条上笔直写着一列字,连起来读就是,“害余辱余者死,余终将再归。”
这些人死状凄惨,身边的字条看起来有如乾亲王的游魂野鬼所留,一时间整个西京城人心惶惶,那些以戏说胡说乾亲王事迹搏眼球的说书先生,戏子和民间搞笑艺人,几乎在一天之内全部收工不做了,市井之间再也没有流传过乾亲王一家的任何传言。
陈沉这几日也同样心慌,他人没事,却也在床头发现了这张字条,把他吓得数日没有睡好觉,他不知道如果那晚不是陈澈想起父亲的家族之念,想起陈沉偶尔表现出来的能力与聪慧,如果不是陈澈突发奇想,希望再瞧瞧陈沉未来会有怎样的发展,恐怕陈沉也会与前述那些倒霉人一样,死在恶心粘稠物的窒息之中。
而无声无息在一夜间将这事做完的陈澈与身边护卫们早已经快马加鞭朝京畿圈外疾驰而去,他肥大的身躯坐于马上,身后跟着的是黑白两骑,白衣白马的是穿着放荡不羁的剑客叶寻,而黑衣黑马的则是陈完留给陈澈的最大遗产,也是昨晚陈澈手中的尖刀,陈家情报机构的第一探子与杀手,影子刺客,在齐国皇廷之中,其实力仅次与叶盛和覃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