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最近元纳海在,应离只能收骨头老老实实跟着江寄舟,那自己看到的场景,江寄舟也都看得到。
照往常情形,江寄舟一准被气得够呛,可这几日看到蒲雅兰和元泊桥同进同出的模样,江寄舟居然还能遥遥朝着元泊桥福身,十分笃定淡然的模样。
这个江寄舟肯定在谋划什么东西,无奈应离对这段三角恋实在是敬谢不敏,不想无端掺和进去。
如今元申屠和元纳海坐在一处说话,一妻二妾出来见礼后又回去了,十数个结阵的伴修也都各自收了元申屠给的赏赐欢欢喜喜地退下。
江寄舟收下赏赐的玉璧珠钗后一反常态地没有离开,不过这里不是私宅的前厅还是后院,在花圃里多留一会儿也不算什么大错,只是有些不识时务而已。
好就好在元申屠对庄里人向来客气,很少置气,江寄舟站得远,也不打扰他们,元纳海皱着眉头要赶人,也被元申屠拦住了。
应离顶不住两个大先天打量的视线,估计江寄舟自个儿也不会好受:“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寄舟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硬是咬着牙扯出微笑:“你就看着吧,我要赢了。”
应离从脊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猛地回头朝偏院通向主院的月亮门望去。
蒲雅兰露出发自内心的欢笑,白皙的俏脸在春日瑶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我来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江寄舟突然退开一步,无端给蒲雅兰空出一大块地方。
应离顺着蒲雅兰面对的方向回望,原本坐着聊天的元申屠和元纳海一齐站了起来,像见鬼了一样地瞧着蒲雅兰。
心知不妙,应离压低声音质问江寄舟:“你做了什么?”
江寄舟没有回应,而是很亲昵地上前挽住蒲雅兰的胳膊:“那是自然,比起区区一个八三奴,谁不想和元门主打好关系呢?”
应离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元申屠也顾不上旁的,直直朝这边抢步过来,脸上尽是失态的震惊之色。
元纳海跟着身后,一双鹰眼也死死盯着蒲雅兰。
蒲雅兰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一动不能动,但是她只是普通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毫无来由的恐惧感。
应离想起元嘉麟初见蒲雅兰时的模样,也是这般失常,只是当时蒲雅兰正在大发脾气,自己的注意力被蒲雅兰的吵吵嚷嚷给转移走了才没有留心。
蒲雅兰初来乍到,身份单纯,和乾坤门从无渊源,能吸引人的就只有这张脸。
而一张能够同时让元申屠和元嘉麟看到都神经过敏的脸……应离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此时元申屠已经走到三人面前,应离吃过大先天灵压的亏,而她虽然经常摔跤,但是一个坑从来不摔两次,面对元申屠和元纳海的威压,应离的耐受度已远远好于从前。
蒲雅兰办不到,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上冷汗津津,为什么明明内心尖叫着快点转身立刻逃跑,但是却连手指都没法动一动。
“抬头。”元申屠俯视着蒲雅兰,声音中含着应离从未听过的焦急。
蒲雅兰根本抬不起她的脑袋,隆冬的天气自己额头的汗却都一滴一滴划到眼睫上,在滴落到地上,她紧紧盯着元申屠的素简的长衫下摆。
“大哥让你抬头,耳聋呢!”元纳海一看蒲雅兰那身五颜六色的露肩衣裙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小儿子府里养的哪方妾室,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呢!
元申屠回头朝元纳海看了一眼,元纳海老大块头一壮汉当即闭嘴一句话不敢再说。
元申屠伸手捏着蒲雅兰的下巴轻轻抬起,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口中不自觉赞叹:“像,太像了!”
元纳海退在大哥身后半步远,也被蒲雅兰的容貌惊掉了下巴:“大、大哥,这怎么可能?”
元申屠没有理会元纳海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
蒲雅兰瞠大了眼睛,直愣愣地和元申屠对视,嘴巴不收控制地开合:“我是元泊桥的侍妾,名字叫蒲雅兰。”
元纳海一听果然如此,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元申屠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转头瞄了眼自己的小弟。
元纳海哪里知道自己那个孽子不争气则已,一争气居然争到了自己大哥身上:“我这就把那畜生叫过来。”
“罢了,泊桥侄儿年纪小,不知道翡儿的模样也不能怪他。”
应离已经猜到了答案,但是翡儿这个名字出现在元申屠口中的刹那,她心中的大石头还是猛地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蒲雅兰和元申屠的发妻金翡生得极为相似,所以他会吃惊,元纳海会吃惊,元嘉麟会吃惊。
而金翡红颜薄命,早早离世,所以晚生近百年的元泊桥根本不曾见过这个大娘长什么样子。
应离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想到蒲雅兰和元申屠差了一千二百岁的光景,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过堂奥人对年龄辈分从来不在意,元申屠震惊过后一直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根本看不出心里正盘算什么。
江寄舟看着蒲雅兰果然入了元申屠的眼,不禁洋洋得意,让你再和我抢男人。
可元申屠是谁,元泊桥又是谁?
听着眼前两个人言谈间根本不把元泊桥当一回事,江寄舟一时间又有些心情复杂。
她在暗室画像上看到金翡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女子和蒲雅兰生得极为相似,就好像金翡从画里走了出来,或者蒲雅兰走进了画中。
从画像上元申屠和金翡依偎的场面轻易就能猜出两人必定是夫妇关系,但是在她的印象中,元门主最后一任妻子都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
朗日庄的藏书楼就叫金翡书馆,但是哪里都没有这位金翡夫人的存世画像,连元泊桥在领她闲逛的时候说过,这位金夫人在朗日庄是绝对不可提起的人物,除非嫌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想给自己减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