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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雅兰长了一张非常适合穿金戴银的脸,和乾坤门的财大气粗简直绝配。
尚衣局送来的青质大袖连裳配上覆笄花钗和鬓上缀着的金银宝玉饰,一套行头整理了小半天,掀了帘子走出来,艳光照得满堂彩。
应离站在一边眼观鼻比鼻观心,其实心里是十分十分羡慕的。
试问几个小姑娘不喜欢这么漂亮的打扮?如果有,那应离肯定不是其中之一。
回到素简的合住寝室里,应离打开衣柜看了看,大均府侍卫的制服已经算是最华丽的了,应离摸了摸镶金滚边和金丝暗纹,想想自己藏在玉禁步空间里的那几件衣裳。
人比人比死人真不是说假的。
沉璧带队又巡逻一圈回来,看到应离也在,笑着打招呼,惯例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开始擦拭佩剑。
应离喜欢沉璧沉静稳重的性子,坐在桌子边上喝茶唠嗑:“今天尚衣局将婚服送来了,光是试衣试妆就折腾了大半天。”
沉璧拿着最上等的绢丝绣帕仔细擦拭着,从剑锋到放血槽都一丝不苟:“阿离辛苦了,婚服应当很华丽吧。”
“那可不,一件一件青衣一层一层套在一起,每件的材质、花样、绣工都……啧啧。”
沉璧抬眼笑看着应离:“阿离羡慕了。”
“羡慕倒也谈不上,只是觉得那套行头真的好看。还有还有,还有那一整套头面,居然是用有灵息的金玉宝石做的,就跟、就跟太一府相王穿戴的玉翎饰一样。”
应离在花玉仙境见过许多闪亮的珠饰,但会在金钗花钿上附上灵息的她还就真的只在自己的玉翎冠上见过。
不过玉翎冠只有一个,那套头面零零总总大件小件加一起得快二十个。
顶着一头仙气,一介凡人都是原地飞升了。
相王的玉翎饰是很出名的臻品小器,堂奥很少有人不知道,所以沉璧顺理成章地点点头:“那确实很让人艳羡了。”
应离看着沉璧说着艳羡这样的话,可是神色始终清清淡淡,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流露出来,看上去不过是为了附和自己而说的。
“哈哈哈,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蒲雅兰今天试衣心情好光顾着开心没工夫刁难我倒是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噢。”
沉璧将佩剑仔细收好挂在墙上:“你再忍耐上几天,等你主子正式成了大均府的夫人脾气就会变好了。”
什么意思?应离有些不明白:“这成不成亲不都是蒲雅兰么,还能转性不成?”
沉璧也不和应离解释,又是春风化雨般地温煦一笑:“大均府的女主人性子一直挺好的。”
应离知道这个沉璧姐肯定知道点东西,被这么吊着胃口心里急得抓耳挠腮,但是沉璧做人一向温和客气,但是她不愿说的事情,应离也不会强行交浅言深。
“阿离,成亲前的杂事很多,你可别落下修行的功课。”
应离嘿嘿一笑:“没事,不会落下的。”
这是沉璧最常对应离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沉璧姐从认识的第一天就天天会提点上一句,让自己修行不可懈怠。
应离只当是遇到了一个老妈子性格的室友没当一回事。
自己这些天忙归忙,但每晚一回的粉身碎骨是不敢忘的,这骨头断了还是没断现在已经影响不到应离白天的状态,但是破境的迹象却是半点都无。
应离严重怀疑这是元嘉麟的教学失误。
不过转念想想,人家练体修的一辈子要破的总共就四个境界,每个境界瓶颈个一两百年都算正常,自己指望着几个月里速成,可不是在想屁吃么。
想到活了一千两百多岁的元申屠老妖怪,应离就一阵气馁,又一阵鸡血。
*
估计昨天试衣试妆太兴奋了,应离晨起去蒲雅兰的大院报道的时候她还没起身,应离守在门外院子里看着伺候的丫鬟进进出出。
这些丫鬟知道主子不喜欢八三奴,所以没一个敢上前同她招呼。
应离知道自己在这大院子里就是被孤立排挤的命,她也懒得挣扎。
过了好些时候才看到蒲雅兰被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搀扶着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见风倒似的。
哈哈,真是报应,这是大婚前染风寒了吗?
应离内心幸灾乐祸,跟着蒲雅兰身后看着她病歪歪的样子心里冷笑。
蒲雅兰身体不适的消息肯定有人会立刻禀报给元申屠,不过昨天两人已见过一面,直到大婚前都不能再碰头了。
元申屠那头传了关切的消息过来,随扈还捎带了最顶级的补药,嘱咐大丫鬟按时按量让蒲雅兰服下
应离因为明渊的事儿,跟着医仙秦越人不少时间,大病看不懂,伤风感冒这种小事还是门清的。
送这么大补的药丸根本没什么用,蒲雅兰根本没体虚到这份儿上,无非是面子上好看而已。
蒲雅兰也对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很不满,自己身体一向铁骨铮铮,往常倒春寒的天气出门干活自己都能热得卷裤脚捋袖子,现在居然说风寒就风寒了。
应离第三次因为茶水温度不合适被蒲雅兰泼了一脸的水,要不是看在蒲雅兰是病号的面子上,应离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大均府对任职的修真约束都很少,来大均府都是卖命的,不用卖脸卖尊严,所以几乎不存在仆从被主子打压的情况,应离这种境遇算是整个大均府独一份的。
其他侍从虽然也物伤其类,但是也是彻彻底底地了解了蒲雅兰身受的荣宠,决计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不满的神情。
“看什么看,咳咳,去端新的茶来啊,咳咳……”蒲雅兰对着应离怒吼,可惜脸色苍白气色不佳,也看不出多少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过那份心应离感受到了。
应离将身上脸上的茶水水分蒸干,将黏在脸上的茶叶片子擦掉。
蒲雅兰似乎连应离的这个动作都能被燎上火:“你一个修真者不是不怕冷么,既然不怕冷又不会生病,有功夫给自己术法,没工夫给我倒水了?”
应离冷笑一声:“蒸干了不是方便你下一回再泼湿掉么。”说着转身提着茶盘出门。
“八三奴你什么意思!”蒲雅兰扯着干哑的嗓子呼叫,“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吗,你一个当奴才的心气儿还挺大的啊。”
屋子里一圈做奴才的修真齐刷刷翻了个白眼,摆出无语凝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