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撕不坏的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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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机这会儿倒稳得很,嘴上什么都不解释,扭头就往村子里走。
    应离几人跟在身后只等着看陆机有什么花头精。
    四人都进了村子后在靠近村口一处农户附近站定,小孩嬉闹的声音就在耳边转悠。
    “再抽几张。”陆机又将那沓纸拿了出来。
    陆云依言抽出来,拿在手里等着看哥哥要变什么戏法。
    “撕了。”
    陆云茫然地朝哥哥瞅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手上开始用力。
    那几页纸被陆云拧得皱皱巴巴,可就是撕不开,不管陆云使了什么样吃奶的力气都撕不开。
    应离全程在一旁见证了,她可不信这个邪,从陆云手中抽出其中一张,她可是炼骨境的手劲,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直接把这张图捏成齑粉。
    现实立刻打脸,这脆弱的泛着墨香的纸纹丝不动,根本是对应离力量的挑衅。
    应离将那张纸团成一团捏在手里,另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一左一右分别捏在手心里。
    闭眼用力捏死,一摊手——
    左手上的石头已经散成粉末,被风一吹就散了,可右手上的那团纸还是完好如初。
    “这是什么邪门玩意儿?”应离两手用力是一样的,而且她是右利手,右手手劲还要再大一些,“是加了什么以柔克刚的符箓术吗?”
    玄墨工于符箓道,将纸张摊开在掌心观视:“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纸,没有什么特殊的。”
    陆机将佩剑抽出来朝陆云手里捏着的纸劈过去,就跟砍进水里似的没有任何反应:“怎么样,邪门吧?”
    “这是怎么回事?”玄墨拧着眉头,再不动脑子的人都该看出此事猫腻了。
    “就是不知道才邪门啊,之前第二小队给我表演的时候,我那表情跟你们这三脸菜色绝对就是一色儿的,一样一样!”
    “哥,别瞎说。”陆云看陆机和照夜君说话实在是没大没小。
    “主要啊,还是……”
    正说着,村落深处传来一个孩子音量惊人的哭声,毫无征兆,把四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小孩呜咽着从四人面前跑出村子,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身后追出来的妇人只是迟了几步就找不到人了。
    “囡囡,囡囡,你在哪儿啊,快回来啊!”那妇人脸上布满泪痕,身上还灰扑扑的麻布裙上还沾了不少白粉,估计是擀面或者做包子的时候跟自家女儿吵起来了。
    站在村口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看不到人,那个当娘的抹了把眼泪,朝应离几人讪讪走来,往近了看还能看到抹泪时沾着的白面粉。
    “几位大神仙行行好,能帮着找找我家囡囡吗,刚刚跑出村的那个,头花是红色的。”
    *
    陆机对这种事最热心,一口答应下来,还手脚麻利地给几人分配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看就是当惯了参领,有工作经验。
    玄墨和应离一路朝村东头找过去,因为陆机任务布置得太麻利,以至于应离走出老远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前一刻还在讨论雪皇山,下一刻就跑到这荒山野岭找小屁孩了?”
    “不必计较,这附近林深树迷,那个孩子若是误入什么险境就不好了。”
    土路上脚印留得深,看得一路蜿蜒向树林的脚印,应离同玄墨对视一眼,看来小孩正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隔了老远,应离看到了溪水边佝偻着的一个小小人影。
    “小妹妹,你娘亲在找你哦,快跟姐姐回去吧。”
    应离缓缓走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孩,小孩头上绑发髻的头绳即使艳红色的。
    再走近些,应离眼尖看到流过小孩附近的溪水隐隐带了点血色的淡红。
    不会是割腕了吧!
    应离心中立刻着急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小女孩身边:“你没事吧?”
    小姑娘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左手浸在溪水里,晃动的水纹中隐约可以看见手臂上鲜红的血口,血丝在水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开去。
    接着,小姑娘像是突然发现了应离,猛地一抬头,朝应离裂出一抹微笑。
    小孩的微笑理当是天真无邪的,应离见了笑面孔却不禁开始毛骨悚然,天真还是天真的,就是带了点邪气,算是天真有邪。
    “阿姐是谁?”
    “我、我叫应离,快跟姐姐一道回去吧。”应离说着想拉小女孩走开疗伤,伤口浸在水中不容易愈合,割腕的人都爱玩这套。
    小姑娘像是没骨头一样,被应离一拽就一屁股跌坐在浅滩上:“应阿姐,我不回去。”
    “囡囡乖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姐姐说。”应离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示意玄墨到另一边给小姑娘疗伤,这种血口子拿善法甘霖治疗最见成效。
    玄墨抬起小姑娘的手一看,表情瞬间凝固,抬头直勾勾地望着应离。
    小姑娘抬头又朝应离露出那抹天真而诡异的笑容:“你看,阿娘不许我看《阎罗王》,哈哈,我才不怕她,应阿姐你看——”
    玄墨沉默着将小姑娘捋起袖子露出的小小嫩嫩的手臂展示给应离。
    只听那个小姑娘像是陷入了美梦似的露出陶醉享受的表情:“你看我有多喜欢《阎罗王》,我爱阎罗王,我爱黑白无常,我爱他们,我做错了什么?!”
    应离几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小小一节藕臂上满布刀印血痕,零零落落的血痕组成三个字——
    阎罗王
    对一个如此年幼的孩童来说,如此深的刀痕意味着多尖锐的痛苦?
    应离又去看那下小女孩的脸,神情陷入了一种迷醉的癫狂,像是沉浸在永世的幻梦里,嘴角扬起,露出惶然的微笑,眼睛像是正看着应离,又像是正在看着更渺茫的幻影。
    小姑娘低头,伸手轻轻抚过小臂上的血染的阎罗王三字,目光涣散,细语痴迷:“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玄墨再也看不下去了,善法甘霖在掌心亮起莹光,掌心在伤口一扫而过,转眼阎罗王三个字便不复踪影,只有一节完好无损的细嫩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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