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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许奕也终于走出山门,愁眉紧锁道:“这件事情蹊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回去再说吧。”
苏染儿没有反对,事情的确太过突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本来是许奕安排的不良人,竟然变成两个冒牌货。
只能说明,除了他们和鱼龙帮,还有第三方打圣物的主意,他们要想夺回圣物,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却在这时候,叶闻似乎想起什么,忽然叫住许奕:“许奕,你昨天请人吃酒,请的谁?”
许奕头也不回:“还能有谁,万年县的周帅。”
这话刚出口,许奕就有些后悔,好像说漏嘴了。
叶闻恍然大悟,望着许奕的背影,缓缓浮现笑容,他果然没猜错。
从崇贤坊回到莲香阁,已经是酉正二刻,可是回来的路上,许奕和叶闻都心事重重,思索那两个不良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最关键是,本以为这次夺回圣物,只需跟鱼龙帮交手即可,却没想到还有别的势力,让这潭本就深不可测的池水,变得越来越浑浊。
如果所料不错,在那个不良人搜查奚车时,东西已经落到他手里,可是他的来历不明,又该去哪里寻找,大海里捞针么?
“这事都怪我,发现的晚了,如果早点想到,也不会如此被动。”
闻香阁的闺房里,苏染褪去男装换上长裙,许奕箕坐在几案前,黑色障刀放在身旁,回忆崇业尼寺山门外的过程。
唯有叶闻,主动承担责任。
“你不用自责,错也不在我们,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消息不够准确,因为没人不知道,毕胜给刘五郎的圣物会是假的,显然是故意设下的圈套。”
故意停顿片刻,苏染儿继续道:“就算那两个不良人得手,拿回去的圣物也是假的,真的肯定还在鱼龙帮,所以我们不用想太多,再从毕胜下手就行。”
说话间,苏染儿看向许奕,她是在提醒许奕,之所以会判断失误,都是白嫣给的消息不准。
如此重要的消息,只是附上图文,而不写清楚明白,本就是大失误。
也可以试想,如果他们按计划,夺回那件假的圣物,当时会有什么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跟白嫣合作,可不是陪她打哑谜,也不是看她故弄玄虚。
许奕听出言外之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么说,你们都在怪我?叶闻你也打探消息,只知道毕胜找刘五郎,有白嫣传的消息准确?”
诚如所说,叶闻派人跟踪毕胜,只看见他走进刘记车马行,就匆忙回来商量对策,若非有白嫣的消息,肯定还要再费周折。
怎么到现在,反倒成许奕的错?
许奕有苦难言,难道真的信错白嫣?
面对许奕的发泄,叶闻不起也不闹,早就见怪不怪,苏染儿更是直言不讳:“不是怪你,而是你太相信她!你有没有想过,她毕竟是鱼龙帮的人,如果和毕胜串通好,故意来算计我们,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然后话音一转,苏染儿放缓语气:“许奕,你这么相信她,真的值得么?你们不是一路人。”
许奕无言以对,心中更加恼怒,目光看向苏染儿,又再次看向叶闻,来回流连数次,忽然嗤笑:“你们还真有默契,意思是我被白嫣算计,然后拖累了你们,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问题,是这个意思么?”
许奕动了真怒,叶闻也感觉氛围不对:“许奕,你先冷静下情绪,染儿不是追究责任,而是让你冷静对待,想出应对之策······”
却不料,许奕忽然站起来,蛮横打断道:“可千万别,这话得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对策随时可以想,但我不能受这个冤枉。”
拿起黑色障刀,许奕别在眼见继续道:“你们都说这件事怪白嫣,那我就去找她问清楚,还你们一个交代。”
不顾叶闻的阻拦,许奕推开闺房离去,他这次真的怒了,不是恼怒计划失败,也不是恼怒白嫣传错消息。
他是在恼怒,白嫣传消息的时候,为什么要画那个图文,他觉得白嫣是故意的,故意挑拨他和叶闻。
许奕什么都能忍,唯独这个不能忍。
苏染儿也知道语气过重,想要出声挽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移步倚在窗边,目送许奕出了平康坊。
“由他去吧,或许去问清楚,他心里能好受些,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两个不良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来历。”
见苏染儿倚在窗边,望着许奕的背影出神,叶闻忽然轻笑出声,他们三人亲如兄妹,就算许奕真的动怒,冷静下来也就好了。
不过关心则乱,苏染儿怀揣别的心事,才会显得格外紧张。
苏染儿收回目光:“更重要的是,他们拿走假的圣物后,以刘五郎在长安的势力,肯定会很快发现我们,到时候麻烦就大了,甚至很可能得罪老当家。”
苏染儿很聪明,不下于许奕和叶闻,条理清晰的逐渐分析,解析出事情的关键,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终于发生了。
李守礼的这件圣物,远比他们想象的牵扯要深,只怕绝不仅是失窃而已。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两个不良人是毕胜安排的?”
叶闻打开小算袋,拿出一束薄荷卷,放进嘴里轻轻咀嚼,他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咀嚼薄荷来提神,让思路更加清晰。
“毕胜找到刘五郎,托他把圣物运出长安,然后中途找人夺走,他的目的是什么?”
听见叶闻的话,苏染脸色微变,心中更是惊讶,鱼龙帮有贵人撑腰,无论长安县、还是万年县,两县县尉都跟他们交好,如果毕胜冒充不良人,的确没有后顾之忧。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也许有两个目的:第一,他已经发现我们,故意嫁祸给我们,转移别人的视线;第二,圣物是刘五郎丢失的,即便有老当家在背后撑腰,欠债还钱是肯定要赔的,从而赚取一笔好处。”
叶闻思路愈加清晰,仿佛他说得这些,全都是亲眼所见,也全都合情合情,让苏染儿无从辩驳。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小心了,毕胜是鱼龙帮的智囊,这几年没有权势,也没有跟我们交手,他的实力谁都不知道。”
“不过从今天来看,他用了和我们同样的计策,而且把我们算计进去,绝对不可以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