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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连平衡也失去了，竟是无可挣扎地栽了下去。
“殿下……”
“王爷……”
一片惊叫，他想回应，可眼前又不争气地爬上了黑幕，让人不想阖眼也撑不住……
等到他悠悠醒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得耳旁有人在压着声气争执。
“……该给他垫个褥子吧？”
“你难道不知道，殿下只要一个人，不就喜欢睡在砂子上？”
“那要不要去给外面报个信？”
“给谁报信？谁会管咱们？”
“盼儿小姐不是当了娘娘，能不禀报一声？”
“还不就是为了盼儿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那怎么办？”
“大夫刚才不是说了只是急火攻心……”
“唉，要是甄老师在就好了……”
他听出来了，男声该是小清子和小澄子他们，女声可能是氶子。他觉得脑子里越来越清醒了，只是不知道嗓子还能不能发出声音，于是用力咳了声。
“殿下？！”
“王爷？！您醒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
肖瓒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哦，天还没亮……”
“回殿下，已过晌午了……”小澄子从人堆缝里匍匐上来，原来太监宫娥不少都在自己周围跪着，而自己则躺在地板上，地板上铺着他熟悉的海砂。
“要不奴才去把窗帘打开？”小清子大概看他眼睛睃巡不停，便试探着问。
“不用了……”肖瓒忽然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常飚，眼睛删了一下：“有什么消息？”
常飚知道是在问自己，慌忙进屋，上前跪下：“回殿下，暂时还没有消息……”
常飚似乎知道肖瓒关心什么，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某问的是宫里……”
“回殿下，小的已经派人守候在宫外，一有消息，就让他们来报……”
常飓和常飚是甄融给他挑的亲信卫士，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现在甄融逃了，就剩他俩替自己管事了。看来兄弟俩也在等宫里的消息，为盼儿担心。
只是他也注意到了常飚的神色有点异样，便欠了欠身，让小清子把自己扶起来，抱膝坐住，免得再晕倒。坐稳之后，便吩咐小清子：“你们出去吧……”
他用目光示意常飚留下，等到小清子把门掩上，才问：“真的没什么消息？”
常飚这才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回殿下，据麻杰打听，昨夜皇上并没去新娘娘的寝宫……”
肖瓒吃惊不小，直愣愣地盯住了他。
常飚偷觑了一眼，又吞吞吐吐地说：“……说是新皇嫌小姐老哭，恐怕扫兴了点……”
肖瓒一直愣着，老半晌才长吐了一口气，带出几个字：“……她不该是这样……”
又沉默了一会，肖瓒又问：“常飓还在外面？”
“回殿下，小的两个轮班……”
肖瓒叹了口气，才说：“也难为你们了……”
“回殿下，只要您跟小姐平安，小的不怕辛苦……”
“怕也一宿未睡吧？去歇一会吧……”
肖瓒正待重新躺下，却发现常飚并没动身，便微微蹙了下眉头：“唔？”
常飚犹豫了一下，又往前凑了点：“甄老师在外面，想见殿下……”
“他没逃走？！”这倒是个惊喜，肖瓒不禁振了振身子。
“一直没离开邺城，都在设法营救殿下，只是看着前一段日子驿馆看守太严，这边拖家带口又多，一时下不了手。昨天听说殿下进了宫，便派人来打听……”
“还派人来干吗？他干脆回来不得了？”
“他不知殿下眼下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新皇是不是真心对您？”
“这个……”
肖瓒纛迟疑了，要是盼儿昨晚没被临幸，事情倒是有点不好说了。昨天盼儿抵达皇宫之前，他就听说肖正德一行早已经被新立的太子丁明收入麾下。
那无疑是一拨劲敌，人家不加害自己，就算烧高香了。所以这一会儿盼儿在宫里的表现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可就刚才常飚带回来的消息，实在让人阢陧。
“……不管怎么说，你让他先回来，现在急需要有人商量……”肖瓒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哪肯放过一点救命的希望？有甄融没觉得，真缺了还真不行。
“遵命，那小的这就让人传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