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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无意中也只不过是被自己征用了。这些可以不用瞒着肖宏,除了后世来客那些骇人听闻的部分。
“皇上想让兰子去劝去国北投的那些皇子皇侄……”兰子觉得自己跟那些人的关系实在不太好措辞,所以笼而统之就把他们用一个皇子皇侄全部代替了。
“哦,皇兄依然对他们耿耿于怀?多谢皇兄仁慈……”说着,肖宏冲着彼岸方向遥遥一拜,接着又问:“今上可曾另有谕旨?假如劝不回又该是怎么办?”
“兰子想只要能找到他们……”
没等兰子说完,肖玉姚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接道:“……你这个闺女现在能耐大着呢,也不知得了谁的真传,你我联手都不成,只怕当下三大高手也不在眼里……”
“哦?!”肖宏这才注意到了兰子右手上的扳指,满脸惊喜:“果然是你得到了传说中的佩韘?”
“您也知道?!”
这下轮到兰子惊诧了,当然,更是郑艾的错愕。肖宏怎么会知道这扳指?看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应该没有自己的同事寄居在他身上,那么该不会是肖衍告诉了他的弟弟?可按照设计原理,寄主一旦离开宿主,寄主的任何记忆痕迹都会抹去,宿主只能续接本尊从前的记忆,这么说,那儿出错了?
好在肖宏的回答,很快就给了她们答案:“……说来奇怪,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满天下都在传言,有一个稀世珍宝已经出世,据说是一只黑色的佩韘,谁拥有它,就能视天下英豪如草芥,称霸天下,全在拥有者愿不愿意……”
他见不仅兰子惊讶,就连肖玉姚也是口瞪目呆,不禁笑了笑才说:“更蹊跷的是,传言还把我临川王府给捎上了,说是我已许出高价,不惜重金收购……”
其实这正是肖正德他们放出的话,只可惜在场的这几个还都蒙在鼓里。肖玉姚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只是听了未免多看兰子几眼:“……我说丫头,你父亲所言不假?怪不得,你有时胜我百倍,有时又不堪一击,莫非全在戴与不戴?”
说到这兰子心里自有亏欠,虽说每次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总是伤害过人家两次,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还请您鉴谅,兰子也是万不得已……”
肖宏一听,自然明白有人是已经吃过亏了,尤其见到肖玉姚一脸不甘的样子,便摆了摆手,不让她再往下说:“兰儿,能告诉我是从哪儿得来的吗?”
兰子想了想,实际上是郑艾先考虑了一下:“这也是今上所赐……”
要说推到肖衍头上,也不算十分撒谎,兰子确实是从他手里接过的。
“原来又是皇兄……”肖宏这就释然了,笑着说:“嘿嘿,皇兄还说我富可敌国……”
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自己把话头收了回去,又随即转了口,说:“嘿嘿,公主,您看皇兄都把如此的宝贝赐予兰儿了……”
言下之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料肖玉姚根本不理他这个茬,呲了一鼻子,才又说:“你难道就不想问问她?她这是要拿着去哪儿?想去见什么人?”
肖宏懂了,重又蹲下,像是哄孩子似的和颜悦色地问:“公主说的不错,兰儿,皇上有没有给你什么文书?譬如一路上的通关文书,还有到别国的国书?”
这不仅兰子傻了,就郑艾也从没想到过,当然只有摇头了。
“那么陛下也没封你个什么职衔?”
兰子又是摇头,郑艾也觉得自己真是疏忽了,原本微服私访,一切都由汪溥跟着,根本不用恁多麻烦。现在兰子的身份,说到底也就一个未入册的郡主而已。若是跟人正面照会,人家想认你就认你,不想认你则啥也不算。
且不说一路关防,真的到了敌国,若是没个正大光明的文书,那跟细作斥候又有什么分别?就算找到了那些皇子皇侄,你也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带走不是?
除非江湖手段,哪怕下三滥。也在所不惜?说到底,一开始还真没想那么多。
“那你这一路北上,目的地又是哪儿?有点线索了吗?”
“只听说肖综去了姬景那儿,令郎两位曾在东海……”
没等兰子说完,肖玉姚又突地抢上来了。“听听,还要找姬景?!又给了个能增武功的佩韘,又给了个如朕亲临的龙牌,这不是一道道符咒往地狱里送?”
她见肖宏又想拦她,便不顾一切地打开他的手:“……不用拦我,我要让她知道!告诉你,死丫头,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存活一天,你就是那个老不死的眼中钉,肉中刺,我错了就错了,无怨无悔,更不嫌丢脸,可他会放过你吗?”
她又抢上两步,骈指直接指到兰子的脸上:“在他眼里,只有他的大业,只有他的野心,为了皇纲,他这是想借别人的手杀你。你可知道,纵然你武功再高,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哪怕就是车轮大战,人家也能把你活活累死。再说那枚龙牌,看似恩赐,可要是姬景见了呢?那还不是火上浇油,他会认什么如朕亲临?谁是他的朕?不说则已,一说,人家还不直接拿你祭旗?!”
要说她说的也确实夸张了一点,但细细想来也不是毫无道理,只不知她跟肖衍父女间的成见是这么的深,什么都往极端走,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然,这里面也终有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只是一时也无法跟她解释这误会。
肖玉姚见兰子张口结舌,更是来劲:“现在懂了?为什么要拦你?不是我贱,而是不想让你去死!送死,知道吗?真是弄不懂,我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东西……”
“你?!”兰子再也忍不住了,尤其最后一句,简直让人无法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