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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如果她的主子无幸成为贵人,只是嫁了个寻常人家,那么现在就该是那种通房丫头,连主子行房都得在旁边侍候的那种,闹不好就是个一辈子见不得阳光的性奴,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拖油瓶似的小妾。
主子有幸成了太子元配,她也就有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头衔,成了青宫正式女官。
这次太子远征,太子妃不可能随行,她就以随侍尚宫的身份被派来掌管帷帟。严格地说,其实也称不上帷帟,太子现在一正一侍,但是一个也没带出来。所谓的后帷,也就她带四个半大婢女服侍太子,帮着太监照顾起居而已。
她是太子妃的心腹,太子妃也想抬举她,如此指派,盈盈自然是心里有数。
太子肖统绝对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要说他一点也不知道元配如此安排的寓意,那也真是腌臜人。再说除去被掳的几晚,每天黑夜都是盈盈在卧舱侍候,换个别的男人,只怕早已顺水推舟,不会苦了别人,更不会苦自己。
不过盈盈毕竟也是官宦之后,敢说教养不在本主之下。一个少男,一个少女,经常独处一室,要说一点火电也没有,那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没人会信。然而盈盈也很清楚,太子只是不愿欺人于暗室,那一般彬彬有礼,足以跻身世代圣贤之列,直如柳下惠再世,无意中也是对她莫大的尊重。
然而这次太子脱困回来,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侍奉太子,虽有敦伦之名,却无合卺之实,然而体察之细,绝对不亚于自己的本主,她感觉到了。
昨日嫡大公主肖玉姚的私生女肖芷兰一醒来,就怪太子滥杀无辜,纵火毁岛,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不管怎么解释,都已难逃忤逆大罪。
但是太子不但不予追究,反而将决意一死而谢的兰子放了回去,像要不了了之。
而从那开始,太子整个人总是有点恍惚,仿佛时不时会沉入到白日梦中。尤其是昨日中午小歇时分,一反谦谦常态,不但突兀,而且十分粗暴地要了她。
本该是期待之中,自当惊喜不已,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是一种满满的屈辱。
太子大婚已有两年,换句话说,她认识太子也有两年了。虽说她终究是个近侍尚宫,太子除了一些简单的吩咐,不可能也不会有太多的话跟她说。但是她心里有数,自己已经在他的的心里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毕竟宫闱之中也不避她,要想不留一点影子也真是是万难。再说依照太子的为人,这一番临幸之后,自己的名分也不用太担心,一个侧侍偏位还是不会少。
关键是那种感觉,太子在自己身上使狠的时候,纯粹是一种发泄,仿佛一头被打败了的野兽,俗话所谓吃不着黄狼吃鸡,恐怕说的就是这一种情状。
主子洞房之夜,她本来想回避,不料主子不准她走,说是自己心里害怕,自此每夜她都不得离开。好在主子上轿之前,她也被教导了一番,知道自己的应分所责。她尽量把自己当成一截木头,只要不见主动招呼,绝不贸然进去。然而毕竟只是一帘之隔,太子的那种温柔体贴,她不想感受也没法。
时间一久,免不了就会生出绮念,总觉得那番温柔迟早也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况且自己的主子也早已存心,宁可让她共侍,也不愿被异姓侧侍分走了恩泽。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是狂风,会是暴雨。更让人感觉怨毒的是她还知道为什么和风会逞狂,细雨为什么暴发,那还能叫人再感到愉悦?
直到此时,股间还有阵阵刺痛隐隐传来。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记得闺阁之间曾有一种说法,若是小姑打熬不住,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一头公狗,就会终身隐痛不止,一辈子再也别想享受敦伦之乐。
太子不是,即便全天下的男子统统四脚着地,太子也必定站着。太子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下作的东西,哪怕把自己当场活活打死,她也不会去这么想。
好在她很快就找到了线索,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要收藏一张已故德后的写真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太子的卧室里有一张仕女写真,真可谓是美仑美奂。
悄悄问了主子,才知道是当今皇上思念亡妻,常让宫廷画师张僧繇凭着记忆画些她的写真,不管张画师怎么努力,别人看着,都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可总是入不了皇上的法眼。然而不满意归不满意,时不时还要下旨他画,最纠结的时候,皇上甚至还扬言限时限刻,否则要将张画师流配充军。
太子很是同情张画师,便把他认为最好的一张收藏下来,不让全部毁掉。太子的本意是有朝一日张画师再也画不出更好的来,这一张便能稍慰皇上思念。
太子在人后经常拿出来把玩,主子的解释只是太子非常欣赏张僧繇的画功。
昨天,她躲在舷窗后面看到了那个人称兰子的尊容。
第一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