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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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九年六月二十六,西凉城内,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骑着马往城外的校场跑去,士兵满头大汗,见到有人挡路,看也不看就撞过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校场,士兵大喊道:“快让开,让开……”,营门守卫认出他来,知道他是将军府的亲卫,以为是有什么急报,慌忙打开大门放他进去,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找到梁振,大喊道:“将军……将军……夫人她……她……”
    梁振看过来,见到来人几步就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夫人怎么了?”
    “夫人出事了……怕是要生了……”
    “什么?”梁振一惊,心里一阵慌乱。这个孩子还不满九个月,夫人的身体又不大好,早产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梁振抢过一匹马来,匆匆往家赶,走了几步又勒住马,吩咐身边的亲卫道:“你快带着我的腰牌去追白先生,他往炎丘郡去了,应该走不远,快去。”
    白华子前两日刚巧经过这里,便来拜访,还在在梁府住了几日,今早才起身去炎丘郡看望老友,说好了回来便在他家住下,照顾他夫人生产。按白华子的脚程,此时应该走不远。护卫跟着梁振已经很多年了,不用细说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拿着腰牌打马狂奔。
    回到简陋的府邸,还没进门便见到管家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梁振回来,急忙说了情况。原来夫人今天见到门口的桃子红了个尖尖,便想尝尝鲜,这桃树种下几年了,今年刚结果,丫鬟杜鹃见夫人开心,便摘了两个最红的给她,夫人一个没吃完,便喊肚子痛。本以为痛一下就好了,却不想越来越严重,到了下午已经见红,下人见情况不对,这才慌忙去报信。
    大夫是常到梁府的,也知道梁夫人的身体状况,见到梁振回来赶紧将病情说了,断定这是要早产了。管家又让人去请稳婆,好在生产用的东西是早早就准备下的,虽然忙却还不至于乱成一锅粥。
    梁振进了卧房,见他的夫人疼得满头冷汗,本就瘦弱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梁振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只能低声安慰她,在一边替她擦汗。这样的疼痛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有了些动静,梁振不顾忌讳,一直呆在产房拉着夫人的手,陪着她忍受煎熬,然而还是不行。
    “夫人快没力气了,孩子还是出不来。老爷,你看……”稳婆守了大半天了,此时也是筋疲力尽。妇人生产,熬上一两天的她也不是没见过,不过大多结果都不好,还不如早作抉择。
    “夫人……”杜鹃听了痛哭不已,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哪个也丢不得。
    梁夫人疼得筋疲力尽,只知道紧紧抓着梁振的手,“哥哥,救孩子……”
    “小妹……”梁振不知道怎么才好,鲜血死亡他见过太多,但是面对着孩子和妻子,叫他如何能狠下心肠。梁振使劲抠着床柱子,手心一片冷汗,心中乱成一团。
    “哥哥……哥哥……”梁夫人哀求着,泪水混着汗水打湿了枕头,此时此刻,她只恨自己不争气,但是哪怕死,她也要保住这唯一的孩子。
    “将军,这……”稳婆擦擦脸上的汗,不得不再次催问。
    “再等等,再等等,去派人看看白先生到了没。”梁振脸色惨白,催促门外的小厮去打探情况,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华子身上。
    “夫人!”杜鹃尖叫一声,梁振回过头去,梁夫人已经晕了过去。稳婆也慌了手脚,一个劲的去掐她的人中和虎口。梁振头中一片空白,自己心爱的妻子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这个丈夫却什么也做不了。头一次,他开始痛恨自己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来,他不禁想,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
    “快快快……”管家慌慌张张地拉着一个老头子赶了过来,白华子收起往日散漫悠闲,一脸严肃地进了产房。梁振见他来了,眼睛才有了几丝光芒,满手冷汗地抓着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白华子到底是大夫,这种场面见多了,他拍拍梁振的肩膀让他别慌,又让其他人都散开。梁夫人已经昏了一会儿了,白华子一边熟练的翻开病人的眼睑,一边吩咐拿碗温水来。温水来了,白华子将一颗雪白的药丸子化在里面,捏着梁夫人的腮强灌下去。又拿出银针来,下手又快又准,不一会儿梁夫人悠悠吐出一口气来,睁开了眼睛。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梁振擦擦额上的汗,也定下了心神。白华子给梁夫人诊过脉,拉着梁振到了外室说道:“前几日我便说过,夫人身体太弱,生产要吃大苦头。她前两胎伤了身体,这个孩子保到这么大已是不易,你要做好准备,孩子即使生下来,只怕也难养活。”
    “先生,先保住夫人再说,孩子……都是命……”梁振此时已经顾不得孩子了,满心只剩下他夫人。他夫人跟着他南来北往,担惊受怕,两回怀胎都没能留住,这次是第三个孩子,自从发现有孕便一直没出过大门,好不容易保到八个多月却还是出了问题。
    “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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