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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徐仁派人来请虞俢过去赴宴,虞俢笑了一下,对木青说道:“看来侯爷也是个急性子呢。”
徐仁在府中设宴,虞俢也不是第一次去侯府,只是今日的宴席摆的有些特别。宴席摆在花园中间的亭子里,四周全是低矮的花圃,没有一点遮蔽,虞俢一看便明白其中的意思,假装似懂非懂的陪着徐仁演了一会戏,果然好戏在后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仁让仆人都撤下去,亲自给虞俢布菜斟酒,徐仁开口说道:“昨晚多谢贤弟送的厚礼,今日这顿宴席不成敬意。”
虞俢苦笑一声:“徐兄哪里的话,算起来,我也是被那女人利用了,这份厚礼实在是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贤弟,如今我身边的人不辩奸忠,也只有你肯为我着想,若是换做别人,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来。”
“哈哈哈……”虞俢笑了几声,打趣道:“徐兄倒是相信我。”
“正是,贤弟与我一见如故,我一直把你当做知己。”
徐仁给他斟酒,虞俢喝完之后问道:“我虽然久不在云阳,但这几年也听过不少传闻,东仪的惨状徐兄也看见了,这群人丧心病狂,不择手段,你被他们咬住,打算怎么办?”
徐仁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我如今算是栽在他们手中了,须得想法子拿到解药再做打算。”
“其实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仁露出好奇的目光,问道:“自家兄弟,贤弟但说无妨。”
虞俢沉吟了一下说道:“复兴盟在东仪郡作乱,朝廷早就有心收拾这群匪徒了,只是有心无力。现在边关已定,接下来只怕上面要着手清理南边了。”
“贤弟是听见什么风声了么?”
虞俢微微一笑,凑到徐仁耳朵边上说道;“去年平城谣言四起,有人还将复兴盟与晋阳王联系到一起,后来上面压得死死的,没人敢再说。这件事情不管真假,总之是根毒刺,晋阳王的身份摆在那里,你猜晋阳王和陛下,哪个会先动手?”
此言一出,徐仁良久没有说话,他喝了一杯酒,接着问道:“贤弟的意思是,晋阳王要插手南边了?”
“这件事玄啊,若是他真心有那个意思,徐兄报上去就是奇功一件。若是他没这个意思,可就更不妙了,以晋阳王的阎王脾气,等他腾出手来了,南方可就要地动山摇了,可怜我云泽百姓,哎……”
虞修伸手往上点了点,徐仁还在回味揣摩,虞俢一阵感叹,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接着说道:“案子查完了,我在云阳也逗留了许多时日了,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回平城,今日还杯酒,就算是辞行了,。”
“贤弟为何急着走,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多留几日又何妨,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虞俢苦笑一声,站起来望着远处,叹息道:“我也想多留几日,只是留不得了,我们相交一场,临走劝徐兄一句,你要好自为之。”
说完他给徐仁倒了一杯酒,说道:“来,我敬徐兄一杯。”
徐仁没有接,笑道:“愚兄惭愧,这些烂事不该连累贤弟的,贤弟放心,我保证日后这些事绝不牵扯到你头上。”
“哈哈哈,徐兄哪里话,什么牵连不牵连的,我急着走倒也不是怕他们,我可是朝廷特使,他们要动我还得忌惮一些。只是你我交好,我再逗留下去,复兴盟的人只怕会怀疑你我有勾结,到时候提前下毒手,那就得不偿失了,我也是为徐兄你的安危考虑啊。”
徐仁听完痛心疾首:“是我思虑不周错怪贤弟了,哎,都怪我一时糊涂,被他们拿住了把柄。这些年复兴盟在南泽做下许多事情,我每每想到便寝食难安,却又念着同时云泽遗民犹豫不决。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想回头,难了啊。”
虞俢叹了几口气道:“如今你命悬一线,说这些也无用了。将来怎样做,徐兄可要好好打算。”
徐仁惨淡一笑:“还打算什么,现在大祸将至,少不得来个玉石俱焚。我是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可惜的,只可惜了满城无辜百姓啊。”
“徐兄何至于此!”虞俢满眼痛惜,来回走了几步道:“徐兄的难处我是感同身受,你被那贼人挟持做了错事,原也不能全怪你。你若是想回头,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只是道路凶险,前途未卜啊。不过依我看现在复兴盟现在也不敢动你,他们元气大伤,正是蓄力的时候,徐兄只要不轻举妄动也没事。这些,就看徐兄怎么打算了。”
徐仁沉吟良久,一时无言,“哎,我是有心想要拔了这根毒刺,却是孤掌难鸣。”
“徐兄的意思是?”
“贤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虞俢先是面露惊讶,继而像是下定决心的说道:“罢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徐兄要做什么,我竭力助你便是。”
“好兄弟,我没看错你。”徐仁大喜过望,跨过案几拉住虞俢的手,简直要感激涕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