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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搜集了不少复兴盟的罪证,他们私藏兵马武器,烧杀劫掠,南方诸郡都有牵连,光靠一郡戍军是对付不了的,须得调遣镇军来清扫。贤弟是朝廷特使,我将这些证据交给贤弟,只要贤弟带回平城秘密呈给天子,到时候江南大营一动,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此以来,徐兄你的性命可就……”
“贤弟放心,只要你小心谨慎,我还有的时间和他们慢慢周旋,正如贤弟所说,他们还不敢动我。若是我不幸没有熬过去也不打紧,用我一条命换南方安定,也值了。还望贤弟今后给我辩白几句,让我少受唾骂,今后寒食,给我上柱清香也就行了。”
徐仁说得神色凄凄,眼中含泪,让人看了心生不忍,虞俢也跟着落泪,紧紧抓着徐仁的泣不成声道:“徐兄……你……”
“贤弟,若是你不愿意…”
“不,徐兄能为南方百姓舍生取义,我虞某人怎能当缩头乌龟,这件事我定给你办妥。”说完他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徐仁,脸上带着义无反顾的神色道:“徐兄,此事宜早不宜迟,我本就打算后天启程的,万事齐备,没什么纰漏。你可要想好了,这一步下去,就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徐仁接过酒,和他碰了碰杯,仰头将酒喝下,豪迈的说道:“长痛不如短痛,如此,有劳贤弟了!”
“大人,我们真的要回平城吗?”木青赶着马车有点吃惊,虞俢之前一直在想办法留在云阳城,此时却让他收拾行装,大后天启程回平城,这变化也太快了点。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虞俢面带微笑,手中紧紧握着一地方东西。“现在不走,过些日子就走不了了。”
木青一听,笑道:“大人,这样说徐仁他和复兴盟反目了?”
“没那么简单,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撕破脸面的,顶多只是给自己留条退路。不过这样也够了,秀儿姑娘这次还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啊,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人回了驿馆,虞俢将胡祈找来,两人碰头商议,他将自己从徐仁那里拿来的东西拿出来交给胡祈。胡祈看了一眼大喜,他们一直想找到复兴盟背后的钱袋子和靠山,现在徐仁全都供出来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虞俢就得到了复兴盟的两份秘密,这怎叫人不意外。
意外归意外,胡祈还是很开心的拿着东西回去了,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再次来到驿馆找虞俢,“师兄,首领要同你商量事情,你快随我过去。”
师兄弟两个趁着夜色去了沈家脚店,到了后面的仓房,韩麟正等着他。两人见过礼坐下细说,韩麟面前摆着两份他得来的情报。
“将军,这些情报难倒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来的突然,我们没有查完,不过就眼下来看,多半是真的。上面的各处联络地点我都叫人盯着了,再等两天,事情就会有个水落石出,关键是这份东西。”韩麟指了指秀儿姑娘交出来的那份情报,又拿起今天徐仁给他的那份东西,说道:“还有里面涉及的人和案子都不是小事,南方氏族多有牵连,听说你打算马上回平城,你是想把这份东西呈上朝堂吗?”
“将军的意思是?”
“这里面有牵涉到的人太多了,都清洗了,南方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若是把他们逼上绝路,事情就更不好收场了。”
虞俢明白他的顾虑,徐仁做事阴毒,他将南方诸郡上得了台面的人都拉下水,各地郡守、县令还有一些世家都牵连在里面,其中有多少是被迫的,又有多少是自愿的,也很难说清楚,更多的只怕是半推半就,随波逐流。这么多人,关系千丝万缕,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将这些人都逼上绝路,事情会更不妙。
“将军是想网开一面了?”
韩麟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道:“永安十四年的惨剧我不想再发生了。”
虞俢没有回答,韩麟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反驳了。永安十四年冬,借着镇远候梁振案,复兴盟联手徐仁做过同样的事情,把当年资助过韩麟的人,还有一些违抗他们的人全部牵扯进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是二十多人被杀,抄家流放者上百人。这件事情以后复兴盟在南方越发猖狂,再没有人敢站出来反抗他们,南方氏族不得不投靠复兴盟。这次徐仁将他们都抖出来,估计就是想着以后来个法不责众,或是想来个戴罪立功。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怎能能让他得逞。
“擒贼先擒王,他们只是棋子,没了复兴盟在后面操纵,他们也就不足为虑了。”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不愿看到南方诸郡人人都惶恐不安,可是这些人……”虞俢心有不忿,这些人就是滋生罪孽的温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贪婪和胆怯,复兴盟不会有今日的规模。
“我会给他们教训的,一切先等除掉复兴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