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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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柳月手受伤了,他便变得更加沉默了,虽然他一直不太爱说话,到那时阿赫能感觉到他变了。不像他刚刚醒过来的时的沉寂呆滞,此时的柳月像是笼罩在一层雾里,神情开始捉摸不定起来,等你仔细去看他的眼睛的时候,又没有什么特别。
    没几天阿赫也就习惯了,他打开从大夫那里拿来的药准备去熬煮,解开一见全是一些碎末,一看就是药房的人故意拿一些次品在敷衍他。阿赫气得大骂一通,心道等公孙翱回来了,可要好好告一状。他知道李延是故意刁难柳月的,这样下去柳月这只手迟早要废掉,阿赫心疼地看着柳月的手,决定另想办法。
    公孙翱将柳月放在李延这里,就是因他知道外面有人想将柳月救走,李延因为自身的原因,府中的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在西北这里是最安全的,最放心的地方,他根本不怕柳月逃走或是被救走,阿赫想将人弄出府去找大夫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出府,他打算将药方弄到手,只要药方子到了手,就可以去外面买药材。
    经过这么多事,阿赫也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带着柳月跑到药房半是恳求半是卖惨说动了老先生将方子给他,全程柳月只是看着药房满墙的药柜发呆。
    夜凉如水,一丝月光照进简陋的屋子,柳月悄悄睁开眼睛,他转头看着睡在一边的阿赫,再看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手,轻轻叹了口气。银针一闪而过,睡梦中的阿赫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如同蚊子叮咬的疼痛没有让他警觉,反倒让他睡得更死。
    柳月如同幽灵一样站在屋子里,银针是他白天的时候从药房偷的,确定阿赫睡死过去后他便悄悄出了门,趁着月色往药房而去。从柳月住的院子到药房并不远,同是偏僻之所,路上连个上夜的都没有,即便如此柳月也还是小心翼翼。
    公孙翱的怀疑并没有错,柳月他确实没有疯。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悲伤的不知该怎么办,王伏死前的眼神生生刻进他的脑中,让他一闭眼就想起来,他头中如同针扎,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越发让他陷入陷入自责和愤怒。脑海中那些血腥的残忍的景象一遍一遍出现,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凌迟般的痛苦,他想尖叫、想呐喊、想赶走那些画面,甚至他想忘记这一切。他不能入睡,头脑中全被痛苦和恐惧占据,久而久之,他只剩下一丝的清明,这一丝的清明就蛛丝上一样纤细,却要他用全身的力气去保全,他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告诫自己还没有报仇雪恨,告诫自己不能就这样疯了。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他浑身疼痛难忍,不觉得饥饿,最后连疼痛也变得麻木了,他陷入了混沌之中。
    这个时候的柳月,说他是疯了其实也没错,因为他与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也许潜意识里柳月是在放纵自己逃避这些,所以昏睡和呆滞终日笼罩着他,他像一个木偶一样停止思考,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直到庞先生和卫先生两人过来审问他的时候,终于将他惊醒。
    原来他是梁安,原来他并不仅仅只是柳月。
    柳月呆滞的看着庞卫二人的审问,魂魄却已经飞到另一个时空,他似乎感觉到了父亲背上的温度,也看见了母亲的满含眼泪的笑容,更看见王伏死不瞑目的眼睛,那一丝的清醒逐渐扩大,让他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在逃避。
    等到庞卫二人离开,柳月看着湛蓝的天空,这一刻他的头脑中无比清醒,他看看自己瘦弱的四肢,当初下山时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他再一次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退缩。他每每想起公孙翱的话便越发憎恨他,于是他把自责愧疚和愤怒统统混合成了对公孙翱的仇恨,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得,他将这仇恨倾泻在公孙翱身上,只有这样,他才有力气活下去。
    靠着这份力气,柳月迅速对自己的处境做出判断。首先公孙翱不准备杀他,其次他再次孤身一人了。
    公孙翱不杀他的原因有很多,柳月肯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他的身份,庞卫二人的审问说明梁安这个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他是镇远候唯一的儿子,宁朝军中将领还有不少与他父亲有交情,公孙翱很可能想利用他来笼络这一部分势力。
    但是柳月并不想和公孙翱合作,他连王伏的做法都不认同,又怎么能认同公孙翱的。况且他父亲的旧部已经被连累得很惨了,他不想再把他们牵扯进来。
    公孙翱不会杀他也不会放过他,只要他清醒着公孙翱就会逼迫他作出选择,若是激怒公孙翱,公孙翱只怕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有一瞬间柳月想到了萧珹,但是转头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萧珹出于义气已经派人救过他一次,是他自己执意要回去的,结果不光自己再次公孙翱捉住,还给拖了韩麟和李重的后腿,估计萧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吧。再者他的身份已经曝光,还有谁敢跟他有牵连呢,他与萧珹之间的恩怨已经两清了,诚如当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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