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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套很复杂的方法对犯人进行“个别对待”。首先对暗中汇报的犯人进行讯问,对他进行研究。而对所谓的“集团”、“中心”案件则采取另外的办法,同时对所有犯人进行突击审讯,对某甲进行威吓,对某乙进行劝说,对某丙进行许愿,对某丁则综合使用上述方法,目的是使他们离心离德,相互怀疑、相互揭发。 当然,如同“请君入瓮”的故事那样,发明这些程序的人最终也被圈进这些程序之中。亚戈达和叶诺夫垮台之后,都遭到了残酷的折磨。而贝利亚的副手和继任者阿巴库莫夫,在被捕之后昼夜都被戴着手铐,只是在吃饭时手铐才被打开。白天他的手被铐在背后,夜里才允许把手铐在前面。阿巴库莫夫一生都致力于摧毁人的意志和生命,殊不知他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也被以同样的方式摧毁了。 在贝利亚主持工作时,斯大林作出了关于允许刑讯和拷打被捕者的著名指示。发给各州委、边疆区和民族共和国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的密码电报上有斯大林的亲笔签名:“联共(布)中央委员会作出如下说明:经中央批准,自一九三七年起允许在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工作中采取体罚手段……作为例外,今后必须要对人民公开的和未解除武装的敌人采取体罚手段,把它作为完全正确的合适宜的一种手段。”此后,严刑拷打被合法化了。 克格勃的一位官员、内务人民委员部加格拉地区副处长瓦西里耶夫在一份报告中说:“许多被捕者在审讯中被打死了,然后出具他们是因心脏麻痹或其他原因而死的证明,有位被捕者遭到连续几个小时的殴打,打得他浑身上下体无完肤。做了一个绳套,把它套在这个人的生殖器上,然后拉紧绳套。鲁泽少校对工作人员说:‘谁不打人,谁自己就是人民的敌人!’” 有一天,瓦西里耶夫走进一个侦查员的办公室,侦查员他正在审讯一个犯人。瓦西里耶夫问:“他表现怎样?”侦查员一边填写审讯纪录一边答道:“他不说话,不想承认怀有敌意。”瓦西里耶夫仔细看了看被捕者,发现他已经死了。围着犯人走了一圈之后,瓦西里耶夫发现犯人被打破的后脑勺上有血。侦查员洋洋得意地拿出两指厚的一条已盘起来的钢丝鞭,承认自己用这条鞭子鞭打了被捕者的后背,但没有发现人已经被打死了。 特务头子们“创造性”地发挥了领袖指示:他们命令手下对犯人采取车轮战,被捕者一连数天、甚至数十天不许睡觉,不给吃饭和喝水,不许上厕所,长时间暴露在强烈的灯光、阳光下,或者放在冰天雪地里,迫使他在精神和肉体上崩溃。他们还发明了种种酷刑:将被捕者吊到拷问架上,把身体拉长,往嘴里灌热水;打断四肢;用橡胶皮带抽打犯人;挖掉犯人的眼睛,捅破耳膜;由数个身强力壮的行刑手连续不断地扇犯人的耳光;将四周都钉满锋利钉子的特制箱子扣在犯人身上,迫使犯人蜷缩在地上,只要一动就会被钉子刺得遍体鳞伤;将电线绑在男性犯人的生殖器上,长时间通电。他们还让手下在精神上侮辱犯人,让犯人失去自尊和自信。克格勃工作人员让犯人吃掉别人的小便和大便,让犯人长时间学狗叫,或者学狗一样进食。他们还剥光女性犯人的衣服,让其赤裸着在男性犯人和审讯者面前走动,要求她同时唱歌、跳舞,甚至把赤裸的女性犯人关进透明的玻璃柜里到处展览,命令内务人员或者男性犯人强奸她。总之,凡是能够想到的酷刑他们都会实践一番,并互相交流“经验”。 这样就实现了贝利亚们所保证的“没有得不到的证词”。在克格勃看来宪法和法律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纸——“如果‘遵纪守法’,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所以,当戈尔巴乔夫试图在苏联建立“法治”的时候,克格勃头子感到他们的末日降临了——尽管戈尔巴乔夫是克留奇科夫的恩人,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他的背叛是有道理的:谁让你要强迫不能见阳光的蝙蝠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