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对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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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老胡家就是狼窝!俺不跟你们过了!”王彩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喊一边开始胡乱收拾自己的几件衣服,“离婚!俺要跟你离婚!这鬼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胡德禄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想去拉她,又被她连抓带挠地推开。周围的邻居早就被惊动了,聚在院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摇头叹息的,有撇嘴鄙夷的,更有不少人在心里暗骂王彩娥不要脸,到了这步田地还不忘撒泼耍横。
    王彩娥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此刻满心都是自己的“损失”和“委屈”,笃定了是胡家兄弟坏了她的“好事”。
    她拎着个小包袱,一路哭骂着冲出了胡家院子,口口声声喊着要去公社找人说理,要去离婚。
    这场闹剧,很快成了石圪节村乃至整个公社比徐治功倒台更引人瞩目的谈资。王彩娥的蛮不讲理和奇葩逻辑,让所有人都见识了什么叫“倒打一耙”。
    她也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自己和徐治功那点不光彩的事,彻底晾晒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劲爆的笑料。
    而远在双水村的贺耀宗,从村里人的闲谈中听到这后续风波时,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女婿叶晨当初那句“烂蒜”和“声名扫地”的含义。有些人,终究是烂在了根子上,无可救药。
    石圪节村上演的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随着乡间小道上的闲言碎语,或许会慢慢飘到更远的地方,但终究传不到叶晨的耳朵里,他也丝毫没有兴趣去打听。
    对他而言,徐治功这个名字,就像行车路上偶然瞥见的一颗硌脚的石子,随意一脚踢开也就罢了,不会在心底留下任何痕迹。
    将徐治功这样的人从位置上挪开,于他而言,并非处心积虑的谋划,更像是一种基于本能的“清洁”行为,随手拨弄了一下棋盘上那颗碍眼的棋子而已,甚至都算不上一步正式的棋。
    徐治功这种人就好像一株藤蔓,攀附在体制的大树上,看似枝繁叶茂,实则自身毫无根基于担当。
    对待工作,他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到问题能推则推,能拖?拖,除非这事关自己的升迁或利益。
    对待群众,他们是表面客气,实则漠不关心,原世界里孙兰花因为家中男人出轨告到公社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是孙兰花寻死觅活,他都懒得去理会。
    而对待像王彩娥这样能带来他某些“便利”或“慰藉”的对象,他却又可以“不辞辛劳”、“尽心尽力”。
    这是一种标准的投机分子心态,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永远把自己的安全和利益置于首位。
    这样的人,或许在某些特定时期能凭借钻营侥幸得势,但于公于私,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们占据着位置,却不行使应有的责任,是对公共资源的极大浪费。
    因此,叶晨“踩”徐治功,没有半点心理负罪感,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必要的“清障”。这并非出于个人恩怨,而是基于一种对公共责任和底线的基本判断。
    移除这样一颗体制内的“烂钉”,让更有担当,更干净的人上来,无论对石圪节公社的百姓,还是对原西县乃至黄原地区的风气,都是一件好事。
    他的目光,早已越过这些蝇营狗苟的琐碎,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和更深刻的时代变迁。
    徐治功的起落,不过是他视野边缘的一个微小涟漪,很快便消散在更宏大的叙事洪流之中。他的笔和他的思考,注定要指向更深远的地方......
    自打砖窑塌了摊子,王满银就没脸在罐子村呆下去了。本钱赔得精光,眼见着孙家也跟着败落,他只得拍拍屁股,另寻糊口的门路。
    在东拉河一带,王满银是出了名的汉。可偏偏是这种人,倒像野草似的,扔到哪儿都能活。没本钱做不了大买卖,他就倒腾些猪毛猪鬃、几张羊皮之类的小玩意儿,勉强混个肚圆,也就心满意足了。
    更多时候,他活像个流浪汉,在省城和黄原之间的那条公路上来回流窜。这条线儿上的大小城镇,几乎没有他没踏足过的地方。
    他也结交了不少跟他一样的狐朋狗友,时常凑在一处。赶上谁手头宽裕,便混几顿吃喝;等他自己偶尔得点小利,也得预备着招待那些吊起嘴巴的朋友。
    他从未想过要改变这种浪荡的生活。游手好闲的品性,仿佛早已渗进了他的骨血里。偶尔,他也会想起罐子村还有老婆孩子,心里便像猫抓似的毛乱一阵。
    但只要二两劣酒下肚,这点烦扰便?到了九霄云外,继续无忧无虑地穿梭于城镇之间,做他那不用本钱的营生。
    入了冬,这营生越发难做了。政策一松动,多少庄稼人趁着农闲,都做起了小买卖。像王满银这样指望着倒买倒卖过活的,顿时被挤得没了活路。
    眼看身上几个钱快要吃光,走投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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