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魏忠贤义子魏行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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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一封血书送到了代宗帝的御案前。新即位的代宗帝看完信,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魏行通及其党羽。
    魏行通被抓时,正在东厂的库房里清点搜刮来的财宝。当锦衣卫破门而入时,他手里还拿着一串硕大的东珠。
    “你们敢抓我?”魏行通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是东厂督主,是圣上亲封的!”
    领头的锦衣卫千户冷笑一声:“圣上有旨,魏行通构陷忠良,滥杀无辜,罪大恶极,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天牢里阴暗潮湿,魏行通穿着囚服,蜷缩在角落里。他想起了义父魏忠贤,想起了萧琰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了那些被他害死的无辜之人。
    夜里,他常常被噩梦惊醒,梦见萧琰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为何要如此狠毒。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琰的脸在眼前扭曲、放大。
    代宗元年春,魏行通被判处凌迟之刑。行刑那天,刑场周围挤满了百姓,扔过来的烂菜叶和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
    当第一刀割下去时,魏行通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鲜血淋漓,忽然想起了萧琰在流放路上咳出的血,想起了那个小村庄里被染红的雪地。
    “义父,我错了……”他在剧痛中喃喃自语,眼泪混合着血水从眼角滑落,“原来杀人……是这么痛的……”
    可他的忏悔,已经太迟了。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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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的春天,花开得依旧繁盛,只是看花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历史的长河里,奸佞与忠良的斗争从未停止,只是有些人的名字,会永远刻在耻辱柱上,而有些人,则会被后人永远铭记。
    魏行通被凌迟处死的消息传到江南时,正是清明时节。常州府萧府的老管家捧着那封染血的信,跪在萧琰的灵位前,老泪纵横。
    “少爷,您看见了吗?奸佞伏法了,您可以瞑目了。”他用袖子擦着眼泪,烛火在灵牌上跳动,映得“先考萧公讳琰之位”几个字忽明忽暗。
    可他不知道,魏行通虽死,东厂的阴影却并未散去。
    深夜,南京守备太监府的密室里,三盏油灯围成三角。坐在上首的王承恩捻着佛珠,佛串上的紫檀木珠子被他盘得油光锃亮。他曾是魏忠贤的随堂太监,魏行通死后,他成了阉党余孽的新头目。
    “魏督主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坐在下首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李嵩阴恻恻地说,他脸上有一道刀疤,是当年为魏忠贤挡刺客时留下的,“萧琰虽然死了,但他那封血书把咱们的底子抖了个干净,要是让崇祯那小子当真查起来……”
    王承恩睁开眼,三角眼射出精光:“李大人急什么?萧琰死了,可他还有家人,还有门生故吏。咱们动不了死人,还动不了活人?”
    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萧琰的长子萧承嗣,现为应天府学增生;门生钱谦益,官拜礼部侍郎;同年好友黄道周,任右中允……
    “这些人,都得一个个收拾。”王承恩的手指划过“萧承嗣”三个字,“先从这毛头小子下手,让他知道,得罪魏公公的人,就算死了,也别想安生。”
    萧承嗣此时正在应天府学的斋舍里,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父亲的血书已经送到崇祯帝手中,圣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阉党余孽,可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
    “承嗣兄,发什么愣呢?”同窗周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春秋》,“先生让咱们明天讲‘郑伯克段于鄢’,你准备好了吗?”
    萧承嗣摇摇头:“周兄,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害我。”
    周顺笑了笑:“你太多心了。如今阉党倒台,正是咱们读书人扬眉吐气的时候,谁还敢害你?”
    话虽如此,可第二天一早,学里就传出流言,说萧承嗣在夜里偷了学宫的祭器,准备拿去卖钱。很快,学官就带着人来搜查斋舍,果然在萧承嗣的床底下搜出了一只青铜爵。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学官怒喝道,脸色铁青。
    萧承嗣看着那只青铜爵,脑子“嗡”的一声。这爵分明是前几天祭祀时用的,怎么会跑到自己床底下?他忽然想起,昨天周顺来过之后,自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门是虚掩着的。
    “是周顺!是他陷害我!”萧承嗣喊道,声音里带着惊恐。
    可周顺却一脸无辜地站在人群里:“承嗣兄,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昨天只是来借本书,什么时候动过你的东西?”
    学官根本不听萧承嗣的辩解,下令把他关进学宫的禁闭室,等候发落。
    禁闭室阴暗潮湿,角落里结着蛛网。萧承嗣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膝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终于明白,父亲当年面对的,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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