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人生不外乎就是两个字: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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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宇初拍了拍大宝的肩膀,感慨地说道。
    “孩儿啊,长大了要成家了,看到你们长大了,伯伯也老了。”
    大宝拉住赵宇初的手,低声说道。
    “赵伯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赵宇初一生从不向别人低头,更不会求人,他笑着摇摇头。
    “伯伯革命了一辈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一身坦荡清澈如云…”
    说到这儿,赵宇初心潮澎湃,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说出这一番话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孩子,他掏出一个红包,轻轻的塞进了大宝的衣兜里......
    秋分那天,天光微亮,巷口的铜铃响得格外清脆。我推开纪念馆的门,见台阶上又搁着一只旧布包,蓝底碎花,像是从哪个老柜子里翻出来的。打开一看,里面没有信笺,只有一只褪色的红头绳,缠成一个小圈,静静躺在棉布衬里上。旁边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年轻女人并肩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另一个披着短发,笑容灿烂。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素芬、秀英,摄于1962年春,燕北县知青点门前。”
    我的心猛地一沉。
    兰秀英??那个曾在村口小卖部被提起的名字,那个杨素芬日记中反复出现却从未露面的“小兰”,终于以这样沉默的方式出现了。而这张照片,是她们曾经真实存在过的铁证。
    赵文娟赶来时,正看见我蹲在门槛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根红头绳。“这是她们之间的信物。”她低声说,“你看这编织手法,不是市面上买的,是手工打的‘双结扣’,当年女知青之间流行过一阵,说是‘姐妹同心,生死不弃’。”
    我们立刻联系周野,请他做图像增强处理。原片模糊,但经过算法修复后,背景细节逐渐清晰:知青点的土墙外贴着几张标语纸,其中一张依稀可辨:“坚决打击破坏集体生产的阶级敌人!”另一张则写着:“忆苦思甜大会将于今晚七点举行”。
    更重要地,照片右下角露出半扇窗户,窗台上摆着一只搪瓷缸,上面印着五个红字:“先进工作者”。
    “这不是普通的合影。”林小满盯着屏幕,“这是某种仪式性的记录。她们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也想让未来的人知道。”
    我们决定顺着“先进工作者”这条线索查下去。全国同款搪瓷杯生产于1958至1965年间,主要发放对象为劳动模范、优秀干部和表现突出的基层职工。通过比对燕北县地方志中的表彰名录,我们发现,1962年全县仅有三人获此称号,其中一人正是时任红旗公社第三生产队妇女主任??杨素芬。
    “她被评为先进?”赵文娟皱眉,“可她的日记里从没提过这事。”
    “因为她根本不想当。”我说,“她在三月十七日的日记里写过:‘他们让我站台发言,说我是‘扎根农村的好榜样’。可我知道,我只是个活下来的幸存者。真正的榜样都死了,李桂花、王秀兰、陈阿妹……她们才是该被记住的人。’”
    照片上的荣誉,竟是以沉默换来的代价。
    我们开始寻找兰秀英的下落。此前只知道她是七九年回城的知青,母亲姓兰,女儿在燕北开小卖部。但“兰秀英”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任何公开档案中。直到我们在内蒙古阿拉善左旗民政局协助下,调取了当年知青返城登记表的微缩胶片,才在一个边缘破损的页面上找到了她的名字:兰秀英,籍贯江苏苏州,1960年下乡,1979年经“特殊审批”回城,理由栏写着:“亲属病重,无人照料”。
    “特殊审批?”林小满疑惑,“一般都要政审合格才能走,她怎么例外?”
    周野进一步挖掘发现,批准她回城的文件上有两个签名:一个是县革委会主任,另一个则是时任卫生院院长??正是后来寄来病历的那位退休院长。
    “是他帮了她。”我说,“也许就是因为杨素芬临终前托付过他。”
    我们试着联系这位院长,电话打通时已是深夜。老人声音沙哑,听出我们的身份后,沉默良久才开口:“你们不该再翻这些事了……可我又觉得,或许早就该有人来做。”
    他说,兰秀英离开前曾来找过杨素芬一次。那是1978年的冬天,两人在医院病房里待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兰秀英独自走出医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
    “素芬让我转交给她。”院长说,“但她没拆,直接塞进了行李箱。后来听说,她在苏州住进一间筒子楼,终身未嫁,靠教小学语文维生。八十年代中期得了抑郁症,九十年代初跳河自尽,遗体三天后才被人发现。”
    我握着听筒,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有。”老人缓缓道,“她女儿整理遗物时,在一本《新华字典》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行字:‘对不起,没能守住承诺。如果还有来世,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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