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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袁龙便跟雷安他们带着宁安军,以及两万海军离开了长岛县。
宁宸让人将齐元忠喊来。
“齐大哥,你带人去把长岛县现存的几千昭和人全杀了,别的地方可以容忍一二,但这里不行,我们的战船就在长岛县,不能给敌人里应外合的机会。
长岛县有一个昭和人,我们的战船和留下的将士就多一分危险,我们的将士会打仗,可不会造船,一旦战船出问题,我们就算赢了这场战争,短时间内也回不去。
所以,整个长岛县,不许有一个昭和......
车队回京之后,朝野上下虽表面平静,然暗流未息。新政推行愈深,阻力愈烈。旧勋贵隐于幕后,借民间细故煽风点火,更有宗室中人密会私邸,言及“天子巡游逾制”“权归书院,礼崩乐坏”。这些话传到赵晟耳中,他只淡淡一笑:“若百姓真苦于新政,自会骂我;今骂者皆不在田间,而在高墙之内,其心可知。”
然他并未松懈。回京第七日,便召监察院、政务公开署与民议院联席议事。会上,他取出一本《民生录》副本,翻至江西卷某页,指着一行字道:“吴铁根之妻,病亡前七日曾三次赴县衙求减罚银,皆被拒。医者证言,若早三日用药,或可得活。”他抬眼环视众人,“一人之死,看似微末,实为政令断于基层之警兆。法不下乡,令不出门,此患不除,万策皆空。”
于是下令设立“巡政使”制度,每省派驻两名由明理书院推荐、民议院批准的青年官员,任期两年,直属监察院,职责非监察百官,而是专察政令落地与否。其权甚小??无捕人权,无罢免权;其责极重??每月须提交一份《落地报告》,附三例真实个案,直呈天子与民议院。首批评选,岑九以《一根竹篾如何托起一个家》一文震动朝堂,被破格录用,年仅十四,成为大胤史上最年轻的巡政使。
消息传出,舆论哗然。有老臣上书称“童子何知治国”,赵晟批曰:“童子不知权术,故能见真相。”
岑九赴任前夜,赵晟召其入西山别院。庭院积雪未扫,炉火微红。少年跪坐案前,脊背挺直如竹。赵晟递过一只布囊,内藏一枚铜牌,正面刻“巡政使”三字,背面则是一句小字:“你所见,即天下所受。”
“你出身市井,识字晚,读书少,但你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赵晟望着窗外雪影,“你信百姓的话。”
岑九低头,声音轻却坚定:“我娘死前也被人说‘不过是贱命一条’。可我知道,每条命都重如山。”
赵晟点头:“明日你去岭南,第一件事不是查官,而是访塾。我要知道,那一百所新学堂,是否真的建了起来,孩子们有没有课本,女先生们有没有被地方豪强逼走。”他顿了顿,“若有阻挠,不必请示,直接发‘赤羽急报’,二十四时辰内,监察院必派骑尉驰援。”
少年郑重收下铜牌,叩首离去。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一深一浅,却笔直向前。
与此同时,沈知意亦未停歇。她在巡游途中所撰《扬州米案始末》被刊于《京报》头版,引发民间对“官商勾结”的广泛讨论。她趁势提出“民审旁听制”,主张重大贪腐案件审理时,应允许十名以上普通百姓列席法庭,记录过程,公之于众。民议院经三轮辩论,最终通过草案。
实施首案,便是原工部郎中渎职案。庭审当日,三百民众冒雨排队入场,其中包括多位曾参与抢修堤坝的民夫。当证人说出“我们饿着肚子干活,他却在酒楼宴客”时,旁听席上有人痛哭,有人怒吼。判决宣布后,群众自发在法院门前立了一块石碑,上书:“此地曾听真话。”
李承武则投身赋税改革。他发现各地“均田清册”多年未更,富户占田万亩却报五百,贫农仅余半亩反被征重税。他联合户部年轻主事,推动“实测丈田”运动,动用明理书院地理科学生,携自制测量仪奔赴各县,逐亩登记。过程中屡遭地方抵制,有县令闭门不见,有乡绅雇人恐吓测绘队伍。李承武亲率学生夜宿田埂,举火照明,边测边唱《赋税辩》歌谣:“田在册,税才公;官不查,民自查!”
三个月后,首批数据出炉:江南八府隐匿田亩合计达四十二万亩,相当于每年少收粮税十八万石。赵晟立即下诏:“凡自查补报者,免罚;拒不配合者,按贪墨论。”一时间,地契雪片般飞入官府,豪族震恐,百姓称快。
然而风波未平,宫中忽生异变。
冬月中旬,赵清漪主持内廷会议,讨论来年科举改制。原定新增“民生策问”一科,考察考生对地方疾苦的认知。一名宗室学政大臣当场反对:“祖制重经义,岂容市井琐事玷污抡才大典?”言语激烈,竟指赵清漪“牝鸡司晨,乱政之始”。
满殿哗然。赵清漪尚未开口,坐在侧席的明理书院山长柳元柏已起身驳斥:“昔年阁老读尽五经,可曾写出一句能救饥民的章程?若学问不能济世,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