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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者,不是唯利是图者。老大是⋯⋯”
俊逸忽地站起,猛震几案,声色俱厉:“够了!”手指颤抖着指向挺举,一字一顿,“伍挺举,眼下还轮不上你来教训我!出去!”
挺举亦是激动,激烈对抗:“股票就要崩盘了啊,鲁叔!”
俊逸手指颤动,极怒:“出去,出去,听见没!”
挺举长叹一声,如喝醉般晃出总理室。
门外走道上,老潘、顺安及闻声赶至的其他雇员,望着二人,无不愕然。
依旧是抢救过如夫人的那家医院,依旧是如夫人曾经住过的那间病房,刚从手术中醒过来的丁大人躺在如夫人曾经躺过的病床上,一只手被如夫人轻轻握着。
丁大人的眼皮子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夫君,您⋯⋯终于醒了!”如夫人已经觉出他的动静,眼里含起泪,盯住他,声音激动。
丁大人嘴角微微一咧,给她个笑。
“夫君,您的气色很好!”如夫人绽开笑脸,“医生说了,子弹取出来了,没伤到要害,养几日就好了!”
丁大人又是一笑,嘴巴动了下。
如夫人凑前:“夫君,您想说什么?”
丁大人的喉咙里咕噜一下,没有声音出来。
如夫人凑得更近:“夫君?”
丁大人艰难地吐出几字:“快,通知他们,抛股!”
如夫人点头:“我这就去!”
如夫人走出病房,略一忖思,叫车回家,召来泰记账房车康:“老爷吩咐抛股!”
车康转身就走。
“慢!”如夫人叫道。
车康站住。
“晓得怎么抛吗?”
“我通知士杰,让他抛掉就是!”
如夫人鼻子一拧:“士杰在医院里躺着呢!”
车康听出话音不对,凑前,声音压低:“夫人的意思是⋯⋯”
“士杰那儿,我来处置。”如夫人眉头一扬。
“这⋯⋯”车康眼珠子连转几转,“夫人是说大夫人⋯⋯”
“你晓得就成。股票分成两宗,凡是大房要你买的,你禀报大房,凡是我要你买的,我自己处理。”
“晓得了。”车康转身又走。
“晓得怎么禀报她吗?”如夫人又送一句。
车康吸一口气,站住。
如夫人招手。
车康拐回来,伸过来个耳朵。
如夫人如此这般吩咐几句,车康连连点头,匆匆去了。
从茂升钱庄出来,伍挺举一脸沮丧,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挪向商务总会会馆的三楼,直接推开总理室的房门,如一具僵尸般走向目光错愕的祝合义。
祝合义盯住挺举,眉头渐渐拧紧。
挺举蹲下来,两手抱脸,声音如哭:“祝叔⋯⋯”
祝合义离开椅子,走到他身边,将他扯起来,扶到沙发上,声音极轻:“挺举,出啥事体了?”
挺举将各大钱庄都在以股票换庄票的事讲述一遍,不无痛苦道:“祝叔呀,这是作死的节奏,后果不堪设想啊!”
祝合义伏在案上,写出一张纸头,签上名字,塞进信封,叫来助手,吩咐道:“速去茂升钱庄,将此信转交鲁老板,把我的二千股立即抛掉!”
助手接过信,匆匆走出。
“唉,”合义长叹一声,“挺举呀,该做的你都做了。可⋯⋯”摇头,“我刚刚去过西人医院。”
挺举急问:“丁大人伤情如何?”
“刺客枪法极准,共打出三发子弹,粒粒命中,一粒穿衣而过,击中士杰右腿,一粒击中丁大人腹部,另一粒击中丁大人右腿,幸好都没伤及要害,否则⋯⋯”合义两手捂脸,显然不敢再说下去,略顿,“这辰光,他二人都在医院里呢。”
挺举松出一口气。
“听士杰说,如夫人对你大发雷霆,要你甭再多管闲事!”
挺举咬紧嘴唇。
“挺举呀,”合义目光怅惘,“不瞒你讲,这些日来,你也把我的心揪紧了。那年阜康之灾,我是眼睁睁地看着胡大人的大厦一朝倾塌啊。洋人瞧不起我们,欺负我们,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们有弱处。我们的弱处,只在利字上,只在贪字上。大事体没远见,小事体吵翻天。就说这股票吧,股票是洋人玩的,我们一是不习惯,二是弄不懂。弄不懂的事体,一窝蜂地去追捧,你讲,这不是死磕着朝人家挖下的泥坑里钻吗?”
“祝叔,阜康之灾,多少人家破人亡您最清楚!可比起眼前正在发生的这场灾难来,阜康之灾根本不算什么啊!”
“是哩。”祝合义重重点头。
“祝叔,阜康之灾已成过去,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哪!”
“依你之见,眼前还有什么对策?”
“召集钱业,申明利害,以不合规制为由,立刻取缔钱庄以股票兑庄票的荒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