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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籍扫墓哭奠,无意中遇见昔年遇难时逃脱的小婢明燕,说家姊被困自刎时,曾将所持宝剑随手奋力掷向后山。那口宝剑原是神物,光芒甚强,明燕身未受伤,逃遁较快,藏伏之处正在后山对面孤峰之上,看得逼真。曾见剑光如虹,飞得又急又远,投入后崖绝涧以内,仇敌竟未觉察搜寻。事过之后,每值阴天暗夜,涧中便有光华闪耀。后崖本就幽僻,落剑之处,削壁直拔二三百丈,下临涧壑,其深无际。
对面涧岸虽然不高,但是只有临涧极窄一段,余者都是乱峰危崖,石笋如林,丛莽怒生,亘古人迹不到,简直无路可通,只干看着,不能飞越过去。明燕本是近山人家之女,家中尚有亲族,一直寄居在母舅家中,不曾离开。思念故主恩深,每年春秋必要烧纸哭奠。
虽知此剑下落,一则无此本领入涧觅取;二则仇人党羽甚众,时至山中访查有无人来上坟,以前每值清明忌日,均在家设祭,不敢往坟上去。近年胆子渐大,家姊坟侧又添了好些外人坟垒,可以推托,她又在当地置田落户,方始敢往。就这样,仍不敢明目张胆,每次前往,多是背人,在相隔家姊坟前五六丈处所设土堆面前,望坟遥祭,以防仇敌走来撞上。此剑精光外映,好些灵异,如取到手,容易引人觊觎生事,转不如听其沉埋涧底比较稳妥。一晃十多年,居然无人得知。也曾两次寻访小主人和弟子存亡下落,终无影迹。忽然巧遇,自是惊喜非常,当时引去,仍费了二日夜心力,才自涧中取出。回来先由弟子教阿婷剑法,未了又经木尊者指点,虽未到出手应敌的功候,似妖道那等飞剑,还能勉强应付。弟子一面命阿婷奋力仗剑,拼命将妖道绊住,自去追赶仇人,已然用木尊者所赠明月-,将她一腿打折:因妖道舍了阿婷,赶来一挡,仍被她负伤遁脱,等吴老先生赶到将妖道杀死,人已无踪。正在分头追索,木尊者忽然现身,说仇人已被禁闭在前面崖洞以内,并说他此时便回南峰破庙,到了北山会场,如有人问他住处,不妨告知等语。弟子等如言寻往,果将贼婆由崖洞中擒住。适才覆命匆匆,不及详说。照此情形,分明木尊者知道师伯在此,听弟子一说,必要前往寻他,所以那等说法,既然有心相见,必还在彼,等师伯一去,定能见到了。”
晓星闻言,笑对诸、王、叶三老说道:“此老明知我辈在此,不来相见,却令我去南高峰后寻他,必有原因。三位道兄不妨先行一步,此老既已出头,我只见到,必把他约往黄山与诸位道友相见便了。”王鹿子道:“此老脾气古怪,道兄还以早去为是。”
晓星道:“我和他一别多年,以前并有后约,尚须料理,屈指约期将近,此来便许寻我践约,断不至于又作鸿飞,一面未晤,遽然远行。道兄只管放心,我和他今晚必同赶到黄山。本来此时便可起身,与三位道兄先后脚到,只为黄成老贼被擒落网,党羽甚众,偏巧朱、白两家子女,又要等候花四贼婆一同祭灵。中隔二三日,在场人多,与老逆贼通殷勤的,料也不在少数。我们行事光明正大,不加掩蔽,日内必被知悉。只管他鞭长莫及,未必敢轻犯三位道兄威严,但是老逆狂妄多年,近年无人睬他,益发夜郎自大,又恃着两个妖僧妖道,无所不为,就许出点花样,也须稍微布置呢。”
旁坐祝三立诸人闻言,方觉花、蔡二人党羽多半在场,旁观未去,晓星怎如此说法?
忽听王鹿子笑答道:“道兄可知我们大师兄也来了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行专为清理门户。黄山之行,乃陶道友多年未晤,就便往访。加以诸道兄与老秃驴尚有一段因果了断。事情又由今日北山讲理而起,老秃驴往黄山叫阵,我三人不能置身事外,故尔必须前往。门外的事我们不问,如有人寻到我们头上,虽然黄成并非本门子孙,我们为了情法两尽,并顾家法尊严,特许朱、白两家子女借用公地祭灵,黄成始得苟延三日活命,否则此时早已杀以报仇,何致有什差池?祭灵以前如有人作梗,便是寻我四人为敌,以尔戈来,以我矛往,来者俱以敌人相视,任是何等人物,说不得只好多留尘世些日,与他分个存亡高下,不到河干鱼尽不会罢手了。”
众人闻言,方始领会晓星取瑟而歌的用意。旁观花、蔡两党中人闻言,俱觉三老已是万分难惹,何况还有一位极厉害的人物暗中主持,尚未出面。就把多有力的能手约请到此,也无法挽救花四姑的性命,并还与这几位煞星结下仇怨,救人不成,徒惹杀身之祸,不禁相顾骇然。晓星又道:“既然如此,我略微交派他们,即时往南高峰去便了。”
诸、王、叶三人随即起立,向晓星、三立等三四人把手一举,道声:“黄山再见。”
诸平为首,把手一挥,满台光华乱闪,人便无踪,微闻破空之声,瞬息即杏。敌我双方的丐党后辈纷纷礼拜,恭送不迭。
随三老同来诸异丐,除奉命已去者外,尚剩两人。花四姑知是留来处分彼事并作监刑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