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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而潮流的地下室里,依格莉纱·艾莉森正悠闲在喝着茶。
她所坐的桌子旁边,椅脚陷在古怪的烂泥之中。那烂泥散发着一阵恶臭,脸然会飘散出一种黑色的飘浮物。这些黑色尘埃一旦触上皮肤,就会有灼热的感觉。
但是,依格莉丝悠然不觉。
她任由自己的皮肤遭到灼热,靠近烂泥处的修长玉脚之上已经多处灼伤,但是这些伤口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守在旁边的剑姬之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切。
她多次劝说“挑灯者”去往这个房间唯一安全之地──那张宽敞而且黑白相间的床子上,但是都遭到“挑灯者”以那张床子不属于自己,自己不喜欢睡别人的床为由给拒绝。
但是,床子并没有因此空闲。
棍姬之黄的“尸体”以及被凝滞住时间的枪姬之蓝都被好好安放在那上面。她们处于完全没有自保力量的状态,剑姬之青认为“挑灯者”是刻意地把床让给两人的──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可此有点一厢情愿,但她想不出“挑灯者”有任何其他理由把床子给让出去。
会不会真的是因为不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呢?剑姬之青觉得这也亦非没有可能。那一张黑白相间的床上,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她不知道床子以前是给谁睡过的,上面有一些不知道属于谁的烂肉。
床单上更有腐臭的味道,四处都有被污染的痕迹,但那确实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因为任何黑色的污染物都不会往那里飘去。
应该是有一个无形的结界在保护床所在的位置。
“挑灯者”的鼻头也遭到了灼伤,剑姬之青忍不住再次劝她说:
“主人,还是到床的那边去吧……这些受污染的魔力虽然无法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伤害终究是伤害……”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去了哦。”
“挑灯者”放下手中的杯子,结果一片污染物落到了杯子之中。她皱起眉头,随手就把杯子里的茶水都倒在旁边。
水沾湿了她的脚踝,为她的脚足染上一片湿润的光泽。
“倒是小青你不去吗?”
“挑灯者”斜睨剑姬之青。
“奴……主人不去奴自然也得守在主人的旁边了。”剑姬之青摇了摇头。
就如同“挑灯者”的情况一样,剑姬之青也遭到一定程度的损伤。那些尘埃就像是带有幅射一样,每每落在剑姬之青身上,都会造成一定灼伤。而她和“挑灯者”不一样,皮肤无法恢复,所以她身上已经多处灼伤了。
幸好,她的衣服有一定防御功能。
若非如此她身体肯定会有更多地方遭到那些魔力黑尘所灼伤。她不知道什么东西会造成这种程度的扭曲,这个空间里源源不绝地产生一些受到污染的魔力。
想必这个空间里有一个致命的污染源存在。
而这种存在很可能不是某一种实体,而是某种术式残留下来,把整个空间都给污染了。这种污染在性质上类似于辐射,恐怕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消散。
“挑灯者”没有再说更多。
她拉回了视线,又自顾自提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剑姬之青看她如此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又问说:
“主人,你真的打算待在这里吗?”
“否则呢?”
“……雷恩先生刚才显然是想要伤害你。”剑姬之青不无担忧。
“想要一战成名吧。”依格莉丝没有所谓地说着,彷佛刚才和雷恩对峙时的各种感情都是假的,“雷恩也不年轻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也二十多岁了,不过终究是年轻气盛……击杀一名‘时刻魔法师’于他而言肯定具有不少的吸引力,毕竟他奋起反抗之后,要如何在怀璧的情况下得以保全己身,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怀璧其罪吗?”
聪明如剑姬之青岂会不知道如此浅显的道理。
“魔法端里面有一些财产是独一无二的。”依格莉丝若有所指。
剑姬之青反应有些迟钝。
但正如前言,她很聪明,是四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她很快就联想到依格莉丝在说谁,她在说──
“主人是指,君先生吗?”
“君言也是一个好例子。”“挑灯者”不置可否,但顺着说了下去,“典型怀璧其罪的人物。既不是魔法端的人,却身怀可以毁灭所有魔法的力量,成为了所有魔法师的天敌。有些人想要将这种力量纳为己有,有一些人想要毁掉这种不安定的因素,而有一些人……则想利用这股力量。”
那么主人是三者之中的何者呢?剑姬之青心中浮现这个疑问。
“我是最后者哦。”
意外地得到了回答。
剑姬之青呆呆地抬目,“挑灯者”意味深远地拄着脸,微眯着眼睛在瞪着剑姬之青瞧。
“对不起,主人,奴并没有那种意思。”